穿越之深宮男寵
踏錯時空
作者:玉蟬
內容簡介:穿越成曆史上有名的斷袖董賢,卻發現自己仍是個女的!她每日過得戰戰兢兢,可正主皇帝對“他”榮寵更是越來越盛。一心想逃出這個牢寵,卻漸漸失了本心。等到她終於如願以償,卻發現這一切,全是他為保護她而刻意為之,他為她付出了一切,甚至是他的命。
(一)
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太亮,熹微的晨光透進來,眼前的幔帳朦朦朧朧似真似幻。我狠狠地閉了閉眼,再睜開仍舊是這一幅場景。我不死心,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大約用得力氣太大我忍不住叫出了聲,驚動了門外的人——
“大司馬可是醒了?”
我聽到這個稱呼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自己的胸,下一個反應就是摸自己的胯下腿間,確定上麵沒有少下麵沒有多後,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幸好穿越後還是個女人,但是很顯然,這個女人的身份有些微妙,女扮男裝身居高位,這對於我一個考大學考了兩年,智商剛剛過九十的普通女人來說,要扮演這樣一個角色委實困難了一些。
我把胸束好後方應了聲,侍從們魚貫而入,伺候我洗漱更衣。她們均穿著同一色係同一款式的衣服,訓練有素,沉默不語,顯得教養十分好。
但是她們的沉默讓我沒辦法判斷自己所處的環境,便隻好開口找了個不出錯的話題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大司馬,現在是辰時。”其中一個打扮略顯富貴的少女笑道,“陛下起來的時候您正好壓住了陛下的袖子,陛下見您睡得正香不忍吵醒您,便拿劍割斷了自己的衣袖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從床上撿起半截玄色的布料,往我麵前一遞,“陛下對大人真好。”
這這這,這一出為何會這般耳熟?女扮男裝,陛下,還有斷袖,這和曆史上董賢與漢哀帝的故事多麼相似!我抬手擦了擦驚出來的冷汗,問:“我是不是叫董賢?”
那侍女一驚,飛快地抬眸看了我一眼,略帶惶恐地道:“大人名諱,奴婢不敢妄言。”
“所以,我真的是董賢。”我略略失神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恨不得仰天長歎,老天爺坑我啊,我在現代活得好好的,穿越也就罷了,穿越成個假男人也罷了,為什麼要讓我穿越成董賢這個短命鬼?
就在我各種扼腕抑鬱時,有宮人過來通傳,說陛下已經在正殿等著我了,讓我趕緊去陪他用膳。
我這才知道,現在我住的這個地方叫甘泉宮,睡的這張床,是真真正正的龍床。龍床呀,博物館裏圍著欄杆掛著警示牌連拍照都不允許的東西,我竟然睡過,這個事實真是令我又惆悵又激動。
就在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時,忽然聽到一聲:“聖卿過來。”
這聲音清爽敞亮,十分好聽。我抬頭,便看到一個麵容俊秀的男人坐在案幾後麵,正溫柔地朝我笑著。剛剛引路的侍從早已不知去了哪裏,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聖卿怎麼了?”
我猛然意識到這是在叫自己,連忙應聲,挪著小步走向他,正琢磨著如何請安,手腕忽然被人抓住用力一拽,我便頭暈目眩地落到這人懷裏,抬眸,正對上他低頭凝望我的目光。
我更加尷尬了。
他俯身親了親我的嘴唇:“今日聖卿怎這般拘謹,以前我若是敢這麼做,你早就發火了。”說著便低低地笑了起來,扶著我坐在旁邊,又夾了菜送到我嘴邊。我木訥地張開嘴吃了,嚼了兩口,差點沒吐出來。
不得不說,這漢朝的水煮菜真真不敢恭維。
漢哀帝溫柔的表情倏地一變:“來人,剁下做這道菜的那個廚子的一根手指,逐出皇宮。”這狠厲而絕情的話端的是輕描淡寫。
我卻被嚇得打了一個寒戰。
他又夾了另一道菜給我吃,我嚇得連忙張嘴,還做出了津津有味的姿態,他這才又露出笑顏:“賞——”
(二)
後來從宮女們的聊天中得知,這漢哀帝對董賢的寵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比如說他想給董賢封侯,不僅給他編造功勞,甚至還多賞賜了他兩千戶。丞相王嘉因為反對此事,居然被漢哀帝投入牢房處死。
總而言之,凡是和董賢作對的,凡是董賢不喜歡的,都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
而我這個頂替了董賢身份的可憐姑娘,如若被漢哀帝發現,估計結局會更加淒涼。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淚流滿麵。
當然,我肯定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須得想個辦法逃出宮去才好。
我一邊開動我不太聰明的腦子一邊翻看奏折,忽然目光一頓,發現這奏折上麵好像塗了一層白色的粉末。我拈了一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略微有些甜膩的味道,忍不住好奇我伸出舌頭舔了舔,並沒有什麼味道。
當然,我做這些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是皇宮,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牽扯到宮鬥這種高端洋氣的高智商犯罪事件中。所以,當小腹處那股子酥麻燥熱蔓延開的時候,我也完全沒想到自己是中了春藥這種高端洋氣的東西。
“這麼晚了,還在看奏折?”漢哀帝沐浴完,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來,在明晃晃的宮燈照射下,他的側臉越發性感,他的目光也越發迷離。
當我看到他頭發上的水珠以極其曖昧而挑逗的姿態滾落到他的衣領裏後,我覺得我的理智消失了,再也忍不住身體裏的躁動,我以極快的速度撲倒在他的身上,一邊撫摸著他的身體一邊喃喃自語:“給我涼涼手,給我涼涼手。”
“聖卿你怎麼了?”他稍稍推了我一下,並沒有太用力,而後緊緊地摟住我,頭藏在我頸窩裏悶笑,“你真的是很久沒這般熱情過了。”
我哪裏還能聽得進他講什麼,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身上。他開始撫摸我的身體,那略有剝繭的手擦在我身上時,讓我忍不住戰栗,想要更多更多。
這真的是迷亂而又瘋狂的一夜。我似乎聽到他在我耳邊一直念著:“對不起。”待我想要問他究竟在對不起什麼的時候,他吻住了我的唇,最終我也沒有問出口。
醒來的時候我已記不清前一天發生過什麼,唯有那仿佛被碾壓過的身體提醒我,我真的是和漢哀帝做了整整一夜。
我哀號一聲扯過被子蒙住臉,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前一刻才打算逃跑,下一刻就和漢哀帝發生了關係,這果真是老天爺在替漢哀帝懲罰我吧?
不對,不是老天爺。我忽然想起前一天嚐過的那個白色粉末,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去翻找那張奏折。好在漢哀帝並不是什麼勤勉的皇帝,奏折還是昨天那般擺放著並沒有被人動過。我趕緊翻出那個塗著白色粉末的奏折,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大名鼎鼎的名字——王莽。
曆史上清楚地記載著,就在漢哀帝死後,王莽逼死了董賢。
(三)
王莽為什麼要在奏折上塗這一層春藥?我拍拍頭,覺得自己有限的腦容量是沒有辦法想明白這個問題了。
我隻知道比宮鬥還要慘烈的是政鬥,作為皇帝的女人以及朝廷的大司馬,我深深地感覺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擔子是有多麼重,並已經能預料到最終的結局是多麼淒慘。
我覺得此時此刻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找機會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曾經試圖提議過搬出宮外去住,話音剛落漢哀帝就摔了一個花瓶,後來我提議出宮玩耍,他非要貼身陪著我一起。無論何時何地,他似乎都要和我黏在一起,我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
“大人,這是所有美人的畫冊,請您過目。”一個侍女恭恭敬敬地送上一摞絹布,於是我不得不再次感慨,我這個大司馬做得辛苦,不僅前朝的事情歸我管,甚至連皇帝選秀都要負責。
隨意翻著畫冊,聽著侍女在旁邊介紹畫上的美女身份地位如何,是誰家的女兒,正百無聊賴,旁邊的侍女忽然頓了一下,語氣頗不自然:“這位是丞相孔光獻上的美、美人。”
古代的畫水平有限,事實上若要從中挑出個真正的美人著實困難,聽聞侍女語氣有變,我便仔細地看了看現下手裏這幅畫,並未看出什麼端倪,抬頭詢問,那侍女才支支吾吾道:“這美人是個男人。”
我呼吸一滯,頓覺荒唐可笑。這孔光可真是投其所好,據說他那丞相之位都是巴結董賢哄得漢哀帝高興而得,實打實的佞臣一個。
“並且,大人,這美人奴婢曾經見過,原本和大司馬您同名,後來改名叫董仙仙,長得極為漂亮。”
“你說,他也叫董賢?”
那個董賢在漢哀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做過他的太子舍人,和曆史上的那個董賢完全吻合。於是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導致了曆史拐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我派人偷偷地把那個董賢帶了過來,那個柔弱的少年穿一身粉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大朵富貴的牡丹,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嫵媚與羞澀。
我托著下巴打量他,神思有些飄忽,我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可以逃離皇宮的機會。
我讓少年站在漢哀帝下朝回宮的必經路上,果不其然,漢哀帝大喜,命他隨身伺候。
當侍女把話傳過來的時候,我努力壓製住心底的酸楚,裝出怒氣衝衝的樣子去找漢哀帝。我進門的時候,漢哀帝正摟著董仙仙教他作畫,姿態親密,有說有笑。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當這一幕真的映入眼簾的時候,心卻像被刀子戳了無數下,又疼又澀。
董仙仙猶如驚弓之鳥,從漢哀帝的懷中跳了出來。漢哀帝卻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如同往常一般笑著過來拉我的手:“聖卿來了,快過來看我剛剛作的畫。”
我狠狠地將他的手甩開,冷笑:“陛下美人在懷,還會記得我這個舊人嗎?”
“聖卿?”他無辜而疑惑,鍥而不舍地來拽我的衣袖。
我連忙倒退幾步躲開,咬著唇深深地凝望他最後一眼,轉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