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們認輸吧!”我的耳邊響起黃金認真的聲音。我看著他正皺著眉頭,在我身旁給我擦汗。我又放眼望向外側,發現擂台周圍的觀眾都向我投來可憐的目光。我拾起身邊的礦泉水瓶猛灌一大口水。
現在是我首秀搏擊賽的中場休息,而我正癱坐在鐵絲網一角接受黃金的按摩。說實在的,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可以說是糟糕透頂!額頭、太陽穴、嘴角、脖子、胸口、腹部、直到腳踝,都出現了傷口。全身的神經已經被痛感麻痹宕機。我感到異常眩暈。有一股能量似乎要從我的身體中剝離。
在我對角線的鐵籠角落,休息的正是我的首秀對手,他叫刑淵,綽號刑大頭,他就是那個對李彤死纏爛打的追求者。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的對手居然是他。他與我的身高大致相抵,但體重要高出二十餘斤。並且他已經是擂台賽的老手。豐富的擂台經驗比起我高出不止一點半點。
在這個搏擊賽場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與初登台的新手交戰,作為老拳手要適當放水。當然堅決不允許打假拳。顯然刑淵一點也沒有遵照這個約定。在整個上半場,他都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態勢與我過招,拳拳到肉,招招惡毒。
至於原因,自然是我與他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李彤交往過密。可我目前與李彤的關係隻是出於彼此間可以傾吐煩惱這個程度,雖然我十分想按照這個程度上發展下去。
刑淵的鼻骨斷過,鼻梁上有道疤,他是個十足魯莽的家夥,或者說一根筋。追不到心儀的女生就把怒火撒到假想“情敵”身上,可謂朽木不可雕也。
這是我的首秀,我深知與刑淵實力上的差距之大。但我篤定,縱使輸掉比賽,也要輸得漂亮,打出一個正式拳手應有的氣魄,何況台下還有李彤為我加油。
整個上半場都處於艱難的鏖戰。我基本都在被迫防守,刑淵本意速戰速決,盡快擊潰我的心理防線,以便在李彤麵前耀武揚威。他每打中我一個重拳,都會向台下高喊。
可老子偏不讓你得逞。
“你太虛弱了!再比下去你會虛脫休克的!”黃金用小繃帶給我捆綁腹部淤血的傷口,關切地囑咐我。
“沒關係,老子還可以。”我扶著身後的鐵絲網站起,把已經衝洗掉血跡的矽膠牙套送回口中,“隻有徹底倒下,爬不起來,才算認輸!”黃金看勸不了我,關上小門,走出了鐵絲網擂台。
裁判示意休息終止。
脊柱已經挺不直了,以這種狼狽的樣子我大步走向擂台中心,台下的觀眾看到我仍然沒有認輸的架勢,發出一陣鼓舞的喝彩,當然這其中也有少部分人吹起鄙夷的流氓哨。
“被打得死狗一樣還硬撐!嫌命長敢特麼來這兒作死!”一個年輕的殺馬特在人群裏嘟囔。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賞在殺馬特的臉上,殺馬特本能麵向襲來的方向,看到一個身穿牛仔套裝的女孩兒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那女孩正是李彤。殺馬特打算還擊,料不到這女孩竟是個練家子,打出的飛拳被輕易躲閃,下一刻殺馬特感到下體熱火燒一般刺痛。殺馬特立刻向人群退去,打不過,隻得落荒而逃。逃走時不忘咒罵道,“你給爺看著,台上那個家夥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李彤收回腿沒再理會,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擂台之上,眉頭緊鎖。
我望了李彤一眼,果真在為我加油,台下嘈雜聲連成一片,雖聽不清李彤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我內心已然十分寬慰。
我和刑淵腦門對頂,互相譏諷起來。
“我會殺了你!小子!”刑淵鼻翼張得老大,眼神裏充滿了要把我吃掉的欲望。
我冷笑一聲,特意緩慢的說,“我要……把你的舌頭……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