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奴隸之家(1 / 2)

克雷斯沒有讓人失望,牢門洞開,他立刻化作一頭獵豹奔向賽場。

觀眾席上響起對克雷斯的呐喊助威,顯然他在這座角鬥場有很大的聲望。

手持長矛的對手與他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之上。麵對展示出獵豹氣息的克雷斯,對手的表現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對陣三個回合之後,克雷斯便穩操勝券。

克雷斯屬於力量型的角鬥士。除了躲避,他的招式毫無章法可言。普通的鐵劍在他手裏如同戰斧一般強大,閃避他的鐵劍難度中等,但隻要被他的鐵劍擊中一次,便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整場比賽克雷斯幾乎沒怎麼使用盾牌格擋,他一直在瘋狂地輸出攻擊。克雷斯不停發出穿雲裂石般的戰吼,碰撞的武器間火花四濺,沒到二十個回合,便將對手的頭顱斬落腳下。

在克雷斯之後,我們備戰牢房還有兩名角鬥士出戰。不過他們倆就沒有克雷斯那麼輕鬆。戰績是一勝一負,那個失敗的角鬥士沒有被對手處死,但被砍斷了一隻胳膊。

比賽結束,我和大夥兒被關進運載奴隸的馬車,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顛簸一陣後,角鬥士們終於下了車,一座外表類似磐石堡壘模樣的建築展現在我的眼前。我懷著激動地心情跟著人群走進去,裏麵的景象卻讓我大失所望。裝修一點也稱不上豪華甚至有些呆板。這裏以土黃色調為主,石牆與石柱構成了大半個院落。院子很空,因此有幾處埋在沙土之中的大型木樁顯得格外醒目。這是供角鬥士單人訓練用的?我走上前去打算一探究竟,愕然發現一隻木樁上捆綁著一個渾身赤*裸骨身形枯槁的婦女。

女人聳拉著腦袋,緊閉雙眼,嘴唇幹裂,無法判斷她是生是死,正當我準備觸碰她身體的時候,我被遠處的士兵嗬斥住了。

“嘿!不要靠近那個女仆!”

這個時代的奴仆活得真慘,我嘀咕著走回了隊伍。

在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押解下,我跟著受傷的角鬥士走入堡壘內部,穿過一間間牢房,來到一處簡陋的小屋,這小屋裏擺放著三隻石床,窗台上釘著一條麻繩,上麵掛著不同規格的金屬刀具。

隻見一個彎腰駝背的小老頭正坐在石凳上,在油燈前讀著信。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老頭就是絡腮胡子說的戈瑞斯。

“你在看什麼呢?”我說。

“女兒寄來的,向我詢問近況。”戈瑞斯看到是我,並沒有感到太意外。

“我有三個女兒,不過到現在隻有這一個女兒還牽掛著我。”戈瑞斯把信收好,氣定神閑地走到我身邊,查看起我腹部上的傷口。

“今天你又賜予別人榮耀了,是嗎?”戈瑞斯用一種摯友間才有的語氣問。

想必斯巴達克斯與他交情很好。

雖然年事已高,但戈瑞斯的療傷手法依然敏捷高超。麵對我腹部的傷口,第一道工序便是清創,接著從陶罐中挖出一捧某種我不認識的粉末,在我的傷口上敷開。瞬間我感到傷口一陣火辣。戈瑞斯將鐵針放在油燈裏烘烤。等到針頭發紅,便開始穿針引線,縫合起我的傷口。

“斯巴達克斯,我從沒見你如此痛苦。”給我縫合肉皮的戈瑞冷靜地說道。

“哦?是嗎?”我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後小聲嘟囔道,“誰讓你他媽不打麻藥。”

“麻藥?”戈瑞斯扯斷了一處縫合線,眼睛睜得老大。

戈瑞斯顯然沒明白我說話的意思,隻是重複說出麻藥這個單詞的發音。我猜想這個時代手術麻藥應該還沒有發明出來。

“沒什麼,你繼續幹。”我用嚴肅地口吻說。

戈瑞斯沒有回話,開始給我換了一條嶄新的繃帶。

我閉上眼冥想起來,腦海裏居然浮現出爸媽的影子。我發現自己仍然無法接受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現實。現在那個世界的我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開始發黴了。當然,我也不清楚兩個世界是否有時差。更不知道拳場的人會怎麼處理我的屍體,大概會被埋在郊區的荒地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