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1 / 2)

上官燁的臉色就像是春日中禦花園中爭奇鬥豔的花朵,五彩斑斕的那叫一個漂亮,可惜這姹紫嫣紅四個字裏麵,是紫占了上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總是不能在各個方麵做到麵麵俱到,他身在儲君之位,是萬萬想不到世上還有人敢用贗品來欺騙他,此刻見剪瞳如此篤定,言語犀利毫不留情,更是結結實實的落了下風。

勉強組織著破碎的辭藻,他還試圖做些努力,這個時候替罪羊是最好的方法,可即便有了旁人認錯,太子府中出現了贗品,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之事。“安王妃說此子母鼎是贗品,可有所憑證嗎?本殿日日操心著國事,在治家方麵許是有所疏失,若安王妃當真能言之有據,本殿即可便徹查府內,給你一個交代如何?”

環形椅架起,剪瞳的坐姿怎麼看都是一副放浪形骸的紈絝子弟模樣,她輕輕一招手,方才摔回錦盒的子母鼎又回到她手中,上官燁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隻是那動作快的恍如幻覺,隻不過轉瞬之間,又換上虛心求教的慚愧麵容。

白色的披帛繡著相對的合歡花,剪瞳收了收袖口,撥開了子鼎,指著母鼎上有些褪色的文字說道:“師父說了,山下的人,越是處在高位的,越是沒用,你看看老祖宗就傳下了這麼點玩意兒,倉頡人家也不容易,這輩子就幹了這麼點驚天動地的大事記來,還被人遺忘了。你身為太子,字兒都不認識,嘖嘖,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去吧。”

白白矮了教訓,連個理由都不給。這種金文失傳已久,哪有人會眼巴巴的去研究這種晦澀的文字?皇家的孩子,整日勾心鬥角蠅營狗苟,想的都是自己怎麼活下來,怎麼活的更好,怎麼能脫穎而出,誰還會在這種東西上傾注過多的經曆?倉頡造字,的確是豐功偉績,可他一個幾千年之後的後人,實在沒必要為祖宗躺槍啊!何況倉頡是誰的祖宗還不一定呢!

聽到自己被點名,屋簷上隔岸觀火的白素噴了一口烈酒,這個徒弟果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自己就讓她幫個小忙,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她就決意要拉自己下水,來而不往非禮也,徒弟,你非禮下為師可以不?

上官燁實在不肯應下這種荒唐的罪名,這帽子誰還要誰要,反正他的祖宗都是上官一族,家譜上往前走多少年都追不到倉頡上麵。“蒼老盛名,後人自是十分感念,隻是上官一族,祖先怕是與蒼老關係並不密切。”

剪瞳平日內隻是懶,可她若是當真胡攪蠻纏起來,連白素都頭疼不已,她隨意的揮了揮手,遠處的梧桐樹便掉了一個樹枝,剛剛開始喧鬧的院子都沉寂無聲。“得了吧,現在人真是沒良心啊!你看看,剛學會兩個字,知道了顏筋柳骨,現在就曉得數典忘祖了。”

還沒等上官燁想好措辭,剪瞳就自顧自的說下去,她便是要用連珠炮讓所有人都應接不暇,思緒也會跟著她不斷拋出的歪理邪說走,能把荒誕不羈的結論說得理所當然,也就是剪瞳的看家本事了。活該的上官燁擋了靶子,被剪瞳射的千瘡百孔。

“這子母鼎一看這個文字就跟年代不符,連走勢都錯了,太子啊,我今日是不吝賜教,你可要虛心求教,以後再讓人做個贗品什麼的,也要做到萬全,今日在諸位大臣麵前丟了麵子,就當你買個教訓吧。想要亂真,細節一定要做好,夏商時期瑞獸是什麼樣的,那都是要事先查資料的。”

上官文忍笑忍的熱淚盈眶,尼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麼有,這丫頭片子平日那麼傻,都是一涉及到金銀財寶就那麼精明呢?她這話脫口而出,說的那是一個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怎麼看都是太子在安王妃的壽宴上送了一個贗品想讓安王妃丟麵,結果還被人戳穿了。

高手,實在是高手!若不是白素想了這麼一個損招,這贗品怎麼會暢通無阻的進了太子府呢?還讓太子吃了個大虧。府內的采買拿了他上官文那麼多的油水,現在看來是用自己的腦袋換的了。想起那一大筆銀子,上官文隱隱有點肉疼,事有湊巧,本來是想讓太子呈給皇帝之後再找人揭穿的,哪知道東西送到了安王府內,更是讓他顏麵掃地。

無心插柳柳成蔭,上官文也是醉了。

指甲嵌入肉中,上官燁深知此刻已然不是硬撐的時候,還不如服個軟,以退為進,“既如此,本殿這就回去肅清王府,定要給安王妃一個交代。不過既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本殿也不好空手前來,門外的千裏馬那是大宛名駒,無論從腳力還是牙口來說都是難得一見的良駒,本殿今日便將它送給你。都說香車配美人,寶劍贈英雄,有了它開路,相信會為安王妃的馬車增色不小。古有指鹿為馬的人,聽聞安王妃前日裏也有過指驢為馬的事跡,如今有了貨真價實的馬,還望王妃不要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