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仁慈的不得了(1 / 2)

聽著描雲逗趣的話語,剪瞳忍不住發笑:噗,描雲犀利起來,也是蠻有個性的嘛!果真是近朱者赤,看來自己這些日子的教養,也頗有成效,孺子可教也,改革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所以描雲等著本王妃來千錘百煉吧!

無辜躺槍的描雲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剪瞳的獵物,還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直到跪著的人,麵色蒼白,手腳無力幾乎癱坐在地上才悻悻的住了口,對剪瞳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仿佛一切跟她無關,她隻是個出來打醬油的,方才劍拔弩張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的架勢都不過是哪頭不識好歹的紙老虎一時興起的傑作。

“來說說這頭驢的死因吧。”眼看著對麵的兩個女子被描雲的三寸不爛之舌荼毒的頭暈目眩,終於大發善心的對蘇木說道,“先讓人給兩位小姐搬個凳子來,那麼沉的義髻帶著也不容易,你看那一雙雙小腳,哪能經得起這樣的重量呢!薛小姐許是還容易些,錢小姐進來清減不少,越發有弱柳扶風的樣子了。”

兩人謝過了王妃,便各自坐下。薛華見錢心特意被剪瞳提及,心中便有些不甘,於是插嘴道:“前幾日好幾次去求見王妃,下人們都說王妃事忙,一再推脫,妾身也不好打擾,自然是比不得錢姐姐的,還特意去到千竹園中聽王爺王妃的訓話,這種誠意跟福氣,妾身可求不來。”

這種相鬥的話,剪瞳沒心思接,厚此薄彼如何,顯失公允又如何,隻要她願意,幹什麼不行?錢心倒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一見剪瞳沒有接話的意思,便接著說道:“薛小姐客氣了。豈不聞,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薛小姐的才名遠揚,學富五車,若是沒有王爺王妃的提點,錢心怕是更加難以望其項背的。說起清減,在下不由得想起南苑的那位景月姑娘,她素來病弱,一直不怎麼見人,偶爾去看一兩次,那才是真真的病美人呢!”

有什麼東西好像變了?就比如說錢心身上那些個刺鼻的香妃,已被換成了清雅的茉莉花,今日的火藥也不是衝著剪瞳的,好像是站在她這邊一般,連自稱都變了,不再說什麼惹人厭的妾身。如此一來,剪瞳更是斷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某個時刻,自家的那個不安分於內的王爺一定跟她說了什麼話,完成了什麼交易。

兩人終是沒有再說下去,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的馬夫真是進退維穀,他越是急於解釋,王妃越是顧左右而言他,怎麼招都不肯好好的問他死因,倒像是來跟著安王的侍妾閑聊的。這些貴婦人的興趣也真是特別,哪有人來馬廄裏閑聊的,難道都聞不出裏麵的味道嗎?

剪瞳終於給了他機會,衝他招了招手,“好好說說,這驢子是怎麼沒的?”

“回王妃,它是撐死的,它……”該死的,肖元真是欲哭無淚,不知道自己招誰惹誰了,平白的攤上大事了不說,回報的一個死因還一再被打斷,偏偏這笑聲的主人讓他敢怒不敢言。他就納了悶了,不就是撐死的嗎?有什麼值得王妃笑的?

瞅了瞅目瞪口呆怨天尤人的描雲,剪瞳捂著嘴遮住了自己樂不可支的樣子,從牙縫中扔了幾個字出來,“你繼續說。”

“是,王妃,驢子是貪嘴的畜生,最是喜歡吃玉米,這原也不打緊,府中有的是玉米,可我們喂驢的時候,都是摻著些別的東西一起,一方麵是怕把他的嘴養叼了,便再也不吃其他的東西。另一的原因便是吃了玉米之後容易口渴,驢子喜歡喝水,這麼一喝,肚子就漲了,容易把自己撐死。小的在王妃來之前,掰開了驢嘴查看了一下,並未發現青草之類的東西,隻有玉米的殘渣。”

剪瞳還未說話,薛華便搶先說道:“聽起來確實說的通,可是它到底吃了什麼,總不能光憑嘴裏的就做了數,府中該是常備著獸醫的,這時候也要請來一起來看看才好。畢竟是王妃帶來的東西,總不能說沒就沒了,連個交代也沒有。若是真的不是中毒或者病死的,驢肉也很滋補,驢皮也別有用處,讓人去做了阿膠,改日還能給王妃補補身子,也算是它不枉此生了。”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來了,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剪瞳實在分不清這究竟是狂妄的挑釁,還是虛偽的關心,拿著她的東西對她獻殷勤,還是這種大卸八塊的形式,怎麼說都不會讓人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