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雪墨拿走了布匹交給了太子的內應去辦,回來就找不到景月,逛了大半個西苑,才在魚池邊找到了人,她隻消冷冷哼上一聲,順便遞上無數記眼刀,景月便委屈的起身,跟著她一同回了西苑,手中還捏著塤。怕人看見起疑,景月走在前麵,雪墨跟在後邊,也因此景月一點都窺不到雪墨的神色,也不知她現在是如何打算。“你可辦好了?”

環顧了四周,見沒什麼人,索性連虛偽的媚笑都省去,換上一張鄙視的麵容,並不立體的五官看起來很是扭曲,她身上還穿著中等丫鬟專用的衣衫,卻頗有心機的在邊角處加了不同的花樣,也不知是否是為了色誘什麼人。雪墨尖刻的說道:“你是希望辦好還是不希望啊?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西苑的暗衛是用來看著誰的,咱們都心知肚明,你最好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要不然受苦的可就不止你自己了。”

“姑娘的話,景月日日記著,時時提點,總不會忘了的。這便回去,仔細思量,自然聽得姑娘的差遣。”

“你若是聽話便最好了,今晚便有大事,你我隻需在西苑作壁上觀,至於客人的身份,自然有人會幫我們查探的,安王府就算布置的再好,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薛華的父親是京官,隻要把消息傳到了,京城再大,想要過來安王府不也就是半個時辰的事情嗎?這點自信雪墨還是有的。

“知道了。”

果不其然,上官文與剪瞳正跟百裏家的客人在院中用晚膳,忽而聽得大門外一陣喧囂,震著掛著的紅燈籠都晃了幾分,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差了蘇木去問,不一會兒便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跪在地上說道:“王爺,說是薛大人來了,卻也不曾進來,隻在門口喧鬧,蘇管家已經前去交涉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緣由。”

剪瞳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指著小廝問道:“哪個薛大人?不要命了啊,在安王府門口鬧事,我這就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偏巧這個小廝就是上次在中秋佳節拿錯酒直接把剪瞳灌倒的那個,剪瞳一說話,他便噤若寒蟬,一聲也不敢吭,生怕她想起那夜的事情來跟他翻舊賬。說也奇怪,當時蘇木醉了,剪瞳倒了,薛華又快沒了,大家都是一團糟也就沒怎麼罰他,蘇木也自知理虧,又不可能把王妃給出賣了,隻能簡單敷衍一下,這樣大家都挺樂嗬的。

“王妃問你話呢。”上官文見他一直不回話,剪瞳又激動的快要暴走,隻能拉了下剪瞳的手臂,站起身強硬的把人按回了椅子上,不理會她的橫眉豎目,又催了小廝一聲。

“回王爺的話,是從前住在南苑那位薛小姐的父親,刑部侍郎薛大人。”

上官文有些訝異,好看的眉頭輕皺,放下手中的湯匙,“薛華?不是早就領回去葬了嗎?如今是九月廿三,事情都過去了一個多月,怎麼想著今日來王府鬧了?本王若是沒有記錯,八月十六來王府領人的時候,可不曾見過這位薛大人,當初想著不要丟人現眼,今兒個怎麼又轉了性,論起舐犢情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