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著時光流逝的沙漏還在一刻不停的奔走,上官文心中很是清楚,縱使最好的男子也會輸給最殘忍的光陰,但凡有一種可能,他都並不像去嚐試與剪瞳分開,唯有時時刻刻的陪伴,才能給她最好的保護,他想得到的不見得就是轟轟烈烈的感情,或許隻是一個溫情的眼神,一份自然的依賴。
“師兄的意思呢?”
“我倒是無妨,行走江湖的人還在乎這點腳力嗎?隻是師妹她怕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吧,一路上恐怕會有諸多的不便。”
“她雖然會騎馬,不過也不是能日日騎得馬的人,細皮嫩肉的也受不了這樣的折騰,不過本王的產業在各處都有分號,回頭給師兄一塊令牌,飲食住宿方麵還是沒什麼可以操心的。還有一件事,既是師兄在這裏,我也不瞞著了,剪瞳雖說並未確切的了解,想來也猜到了幾分,此行我不能跟著,師父卻要是同去的。師父的眼睛近來並不太好,師兄怕是要費心了。”
“家父畢竟是年紀大了,有些退化也是正常的,隻是不曾想到我尚未承歡膝下,他就已經向著老態龍鍾邁步了,作為一個兒子,我真是不孝。”
上官文也沒想到夏侯嵐悠竟是這般善良的男子,連自己的父親舍棄家人照顧故人之女都可以接受,不曾對剪瞳有一點的苛責,反而對了沒有盡到足夠的孝道而自傷。“師兄何必這麼說呢?師兄未曾到來之前,剪瞳屢屢自責,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師兄,怕是會因為她搶走了師父的關愛,而師兄卻從未得到一點掛懷。”
“這又是何必呢?其實事情也沒有她想的那麼壞,家父每年都會在我生辰的時候回來為我慶生,送我的東西都是他親手製作,指點我的武功,還細心地查看我所有的傷口,每年都帶回來各種各樣的藥,無論是補身療傷還是祛疤的,嗬嗬,也可以說是事無巨細。自小,我便知道我的責任,比起那些從未得到父母一絲關愛的人,我的父親不在我的身邊,卻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讚同的點點頭,上官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裏也好受了些,他自動自覺的把自己跟剪瞳化為同一個人,連自己的情感都收到了強烈的共鳴。“原來竟是這樣,我從不知道師父是那般細膩的人,果真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再大而化之的人都會體貼入微起來。”
“也不知道此刻家父在做些什麼。”
“這個啊,你問那個王爺,他也是不會知道的,不過我倒是很清楚,所以夏侯,還是聽我說吧。你們不是要去祠堂嗎,說是要有個考驗,過了關才能滴血什麼的,我們夏侯家的從來都簡單,設一個陣法就行了,你們家也是跟十八個高手一起交手,隻要堅持半個時辰不吐血就能過關,可聞人家的這個天知道啊!所以剪瞳列了很多她能想到的方式,你老爹正在給她篩查呢!”
沒想到是在做這樣的事情,想起父親專注認真的樣子,夏侯嵐悠也不禁浮起一絲笑意,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白素,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他的白發是否還是那般散散的紮著,是否依舊在被風撐起了袖子的時候開玩笑說自己兩袖清風天地可鑒,是否能在落花時節聽他說一句暗香盈袖,“這個聽起來倒像是挺有意思。”
“你是當真覺得有意思嗎?我可不這麼想,而且我敢說,你那個師弟也不這麼想,據說為了不驚動太多的人,他們安排的順序是我哥先跟她去祭壇,等他出來了,過了關,你才能再進去,看起來是不是很好的計劃?可是我覺得再好的計劃都比不上一個豬一樣的隊友,讓她跟著我哥一起上去,怕是不知道要背著多少天的幹糧了。你可能在山下已經等的形銷骨立,那兩人還在上麵跟祖宗較勁。”
夏侯嵐悠有些不解,追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百裏三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還用一邊的毯子蓋上,閉上那雙睡鳳眼,他等著養精蓄銳去看好戲呢,這段沒有聞人葉尋,對他來說可以掐了不播,播了也是平淡無奇的。“有聞人葉尋的地方,再多的意外也都不是意外了。她生來就是為了打亂別人計劃,讓別人手足無措的,你可以極盡所能的誇大她的能耐,然後你就會發現自己永遠都是鼠目寸光,她可以永遠在你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