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心知小皇叔說的有道理,他能夠在父皇的嚴密監視之下把自己的產業做得風風火火,要想瞞過自己這麼一個愣頭小子,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過他沒有,他開誠布公的幫助自己,如今還平心靜氣的跟自己談,連他自己都要感概自己的幸運。“多謝小皇叔。”
“澈兒,咱們年紀相仿,小的時候還一起讀過書,我知道你的秉性脾氣,確實比你兩個哥哥好很多,皇族中沒有真正善良的人,你從很小就知道避其鋒芒,什麼都做的比精打細算還恰到好處。你或許忘了,你九歲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裝瘋賣傻,在皇兄生辰的時候,你跟你太子哥哥對弈,明明可以穩操勝券的局,你故意下錯了一個子,結果公布的時候你輸了兩子,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很好。”
“小皇叔竟然觀察的那麼細致嗎?”
“命啊,都是命鬧的,我想活著,所以要找到一個容得下我的人,你父皇是怎麼教育太子的,你也不可能從未有所耳聞,我的要求不高,不過是想活著而已。”
“小皇叔的條件我都應了,還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剪瞳是被她師父養大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道,雖然說名門閨秀都不會是像她那種樣子,不過許是會有個萬一呢?你想想,我朝富庶,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女兒,我擔心她的身世不簡單,說不定是什麼大罪過,弄得滿門抄斬那種,她是唯一一個逃出生天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要你答應我既往不咎,而且你之前答應的三個條件不會她的身世公開而轉變。”
這些話都是上官文精心編排的,剪瞳的身世他當然知道,可若不是這麼說,日後萬一三皇子因為知道她是聞人家的孩子而要她為自己算卦,剪瞳也是難以推脫了。自來相術都是個得罪人的活兒,照實說怕是得不到什麼好處,不過即便是有好處的,但凡又一點的危險,上官文也不會讓剪瞳去做。
“我都答應,這就給小皇叔立字為據,讓小皇叔安了這份心。蘇管家,煩勞你筆墨伺候吧。”
“三皇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小的立刻就去拿。”
蘇木取了文房四寶過來,上官澈也很是爽快,照著之前答應好的,每一項都寫的明明白白。上官文結果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便小心的吹幹墨跡,還讓蘇木特意拿了一個水沉香的木盒的放著。
辦好了事情,上官文如釋重負,日後若是真的有什麼麻煩,這個小盒子可是能夠救命的,對焦急的上官澈笑了笑,說道:“景月現在在西苑,雖說剪瞳不在,你也不怎麼方便直接過去,這樣我找個靠得住的人把她帶到府中的夜雨亭,那裏也算偏遠一些,不會驚動什麼人。對了,從前你可曾見過她的丫鬟嗎?我聽人說,叫做雪墨的那個。”
上官澈一聽到能夠見到自己心儀之人,自然十分歡喜,不過聽到丫鬟的時候又皺了皺眉,覺得這裏麵好像有些不對。“丫鬟?她從前的丫鬟不是叫做雪落嗎?這個雪墨是什麼人?”
“原來是這樣啊!沒關係,你先去等著,我讓蘇木把她的丫鬟支開,然後再帶著她去找你。這個丫鬟的事情,等到晚些時候再說,橫豎你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你白來,吃個家常便飯什麼的,也是應該,到時候我把景小姐找過來,你在看看那個丫頭是不是你從前見過的那個。”
上官澈聞言也如係了千千結一般,難道有人一早就對月兒下手了?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一緊,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難怪自己去景月家中拜訪的時候,二老都推說身子不適,起先以為是他們覺得景月進了安王府,沒資格跟自己在一起,如今看來,怕是另有隱情。“也好。”
上官澈剛準備離開,上官文又喊住了他,“澈兒,我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傷害剪瞳的人留在我的王府之中,所以這次機會,我給了你也給了景小姐,若是她當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又不懂得珍惜這次機會,本王不會因為她是你心係之人就手下留情。”
“小皇叔所說的,澈兒知道了。”
“你去吧。記得一會兒回來喝酒,小皇叔今日苦悶著呢,正想著借酒消愁,你就來了。”
苦笑一聲,化不開眉頭係著的節,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他是那般的在乎景月,從第一次見麵便暗自心驚,想著定要那人成為自己的女人,可如今,到底是什麼變了呢?他對上官文拜了拜,“是啊,說不定我也隻能舉杯消愁愁更愁了。侄兒告退了。辛苦蘇管家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