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三絕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白素看穿,還自鳴得意的慶幸躲過了剪瞳的糾纏,日日往自己屁股上擦藥的滋味並不好受,無奈這一行人就像是義無反顧趕著去投胎一樣的疾馳,她就算想半路逃走都沒有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當初一時興起的話怎麼就得罪了剪瞳這個瘟神,這一路的摧殘徹底把她這朵祖國的花朵變成了新生的奇葩,現在就連從前覺得忍無可忍的事情,也變得簡單容易了,許是自己的包容力已經被錘煉的無上限的提升了吧?

跟了他們好幾天,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眼前的竟是家喻戶曉的安王妃,作為我朝的第一風流女子,這個名字她簡直是如雷貫耳,沒想到見到真人的感覺竟是五雷轟頂,她寧可活在從前的臆想之中,也不願讓冷酷的現實把她的幻想拍在沙灘上晾幹。

說起來她的出身並不怎麼好,家中倒是有不少的積蓄,可惜商人的地位低下,這是天生的弊端,隻要家裏還是經商的,她這樣的女子也賺不到什麼好的出路,更何況她的長相實在是世人所厭棄的。這次她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溜出來看看,不過天生的樣貌讓她的女扮男裝毫無違和感,怎麼看都是個天生的文弱書生。

讓她也措手不及的便是與剪瞳的相識,在她眼中,安王妃身邊的每一個人隨便拎出去都可以寫一整部繪聲繪色的血淚史,保證自己寫的潸然淚下,讀者看的捧腹大笑,這種矛盾的人生在這裏得到了最極端的體現,他們中竟沒有幾個人是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的,就是那般自由無忌,讓人羨慕不已。

更讓她感到新奇的是,這世上居然還有個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物,一個男生女貌的人,雖然知道他的身份是高不可攀的,那千金買笑的傳聞更是不脛而走,這樣的百裏二公子是她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女完全不敢肖想的,不過人性就是那麼矛盾,她越是想要遠離,就越是情不自禁的接近,直到昨日他人戲謔的對她說:“韋公子,我可是正經的男人,你對我不要想太多好嗎?”

你確實是個正經的男人,可我卻不是個正宗的男人,性別不同,自然可以相守一生。可這話,她隻能想想,但永不能宣之於口。

“韋三絕你在想什麼呢?”剪瞳推門進來,見她趴在床上像隻死豬一樣一動不動,便一蹦一跳的上前搭話。

本能的向後挪了一挪,小心的避開自己的屁股,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傷口每況愈下,尤其還是在這麼尷尬的地方,要不然那些人怕是真的以為自己是個有龍陽之好的公子了,“安王妃可是吃完晚飯了嗎?”

剪瞳瀟灑的轉了一張椅子過來,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提到給這人把脈,她都是一副避如蛇蠍的樣子,像是有什麼秘密擔心被自己看破一般,每次隻是跟自己討要一些療傷的藥膏,卻始終不讓剪瞳碰到她的脈搏,這不是很奇怪嗎?這人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這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吃飯的時間是很尷尬的,那,如果咱們戌時還能吃上一頓飯的話,那麼可能我剛才吃的那頓是午飯,晚飯並沒有吃到,但如果我們今天不再歇腳吃飯的話,我剛才吃的那頓可能就是晚飯了。”

“原來是這樣啊!嗬嗬。那不知道王妃此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尷尬的笑了笑,又趁機移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每次剪瞳單獨來找她,韋三絕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一般,總覺得自己下一秒鍾,就會卷入不知名的陰謀之中,然後淪為狂風暴雨的受害者。

剪瞳撐著自己的腦袋,不懷好意的盯得韋三絕毛骨悚然,故作姿態的笑容更是比陰森恐怖的鬼屋還要驚悚,她越是激動的手舞足蹈,韋三絕越是戰戰兢兢,“沒什麼事情,我就是來看看你,然後今天學了兩門新技術,覺得可以在你身上應用。年齡在十五到五十之間,發育基本完全,男性,目測身體狀況良好。”

“等一下,你要對我幹嘛?”

“恩……”正在應答之間,安祿山之爪就摸向韋三絕的臉,神態認真的令人發指,思無邪的樣子讓韋三絕的那句“非禮”卡在嗓子眼兒裏死活的都喊不出來,嬌小的身子爬上韋三絕的床,肉乎乎的左手固定她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五官盡在眼前,此時此刻,剪瞳毫不猶豫的伸出右手,來回的摩挲著韋三絕的顴骨,心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家夥還是個權力欲比較強的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到野心不小啊,這樣不好不好,要不然給你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