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代掌教一再的要求見剪瞳,她也始終不曾答應,隔著厚重的車簾,無論是剪瞳言語上的威壓還是悄然釋放的內功威懾都足以讓對方望而卻步,她始終無法麵對太清宮的人,卻認定這是聞人顏最好的去處。她不會費心的解釋自己從何處拿到了他的屍身,也無須表明自己的身份,因為神秘是最好的偽裝。
結束了這些事情,終於可以返回京城,秦歌已經隱隱猜出來剪瞳跟太清宮中之間必然有什麼聯係,不過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她也漠不關心,剪瞳一路的說說笑笑,她隻是敷衍的帶過,比起釋放出青春的激情,她更喜歡好好躺下來養傷,免得日後還不上剪瞳給她的恩情。在她的眼中,所有人之間的聯係都是一種交易,大家各取所取最好。
“主子,王爺來信了,白先生他們說一起去王府過年了,連百裏家也一起去,這下好了,這個年過的一定熱鬧非凡!”
聽聞白素過來,剪瞳自然很是開心,畢竟這些年基本都是都是跟師父一起過年的,不過想起自己霸占師父多年,反而讓師娘跟師兄在家中落寞孤寂,也有些不舍,“師娘是否同來?”
“是啊,連同未曾見過的百裏夫人也一起去呢。”
百裏家主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躺著也中槍,少不得被剪瞳打趣一頓,“百裏家主的夫人太多,要是都來我都怕王府住不下。”
“主子說什麼呢,既然說是夫人,自然指的是正妻,姨娘怎麼可以被稱為夫人呢?”
見描雲分的那麼清楚,剪瞳自然知道對於這個名分她還是十分在意的,她的心性自是要為人正妻的,好在蘇木木訥一些,隻有她欺負人家的份兒,一想起描雲要嫁人,她更是有些歡喜,自己從未參與過婚禮,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形,這次一定要大操大辦才好。“這些東西弄得那麼明白,看樣子真是想要早些嫁人了,也不知道我這座小廟,是不是還容得下你這尊大佛?回頭我可是要跟蘇管家說一聲,有人已經恨嫁了,還是趕緊把人家給娶了吧。”
描雲不甘示弱,自然回頭說起剪瞳來,“主子就知道拿我打趣,也不知道是誰說要給王爺生娃的。”
秦歌垂著眼眸,靜靜的聽著這一對活寶主仆的對話,不像是尊卑有別,倒像是平常的朋友一般嬉笑,主子不像是主子,奴婢也不像是奴婢,安王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何她跟著自己說話的時候,像是在進行一場談判般認真,隻不過轉身之間又是嬉笑怒罵,除了治病與工作之外,她們之間似是沒有什麼交集,可為何自己卻開始留意王妃的舉動呢?
許是因為人心太過難測吧,秦歌這樣安慰著自己,在思考中漸漸入眠。
到了京城的時候,秦歌的寒氣已經被除的差不多。
近日的京城比從前更多了許多防備,讓描雲也跟著蹙眉,上官文已經打點好一切,自然不會有人攔著她們,一路長驅直入到了王府的門口。剪瞳雖說沒被人使了絆子,卻因為上官文未曾來迎接有些介懷,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就厭倦了?明明知道她回來,竟也不在城門口等著。
見剪瞳怒氣衝衝的走進來,連後頭出現的新人物也不曾介紹,蘇木也覺得不好,看了描雲一眼就追上剪瞳說道:“王妃莫要生氣,王爺本是準備去親迎的,可宮中突然來了道聖旨,說是皇上不好了,讓王爺過去侍疾。”
剪瞳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刺得蘇木暈暈的,“可笑,他那些妃子都是擺設嗎?竟然侍疾也需要小文親自去!還是說兒子不爭氣就想著禍害弟弟了?”
“呦,王妃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啊,現在到底還不曾變天,王爺也是迫於無奈,他當然舍不得王妃,隻是眼下已近年關,若是換皇上的身子出了什麼岔子,怕是這個年也過得不好了。王妃,白先生他們前幾日就到了,這會兒還在東苑的客房中的歇著,要不王妃先去看看他們?其餘的事情自然有屬下來處理。”
“描雲,我去看看師父他們,你跟蘇木說一下這些人還有那些猴的情況,讓他一起安排了。”
剪瞳說完話就往東苑走,留著蘇木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猴?剛才王妃說那些猴?安排人他肯定沒問題,什麼時候一個管家居然要淪落到去安排猴的地步了?
描雲拍了拍身邊呆若木雞的蘇木,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卻含著幸災樂禍的味道,“對,沒錯,自信點,相信你聽到的,王妃就是讓你安排一下那些猴子。哦,對了這些人可以順便給你介紹一下,你要是想認識那些猴子的話,還是要李溪親自來,我是分不清它們的,毛都一樣長,屁股都都一樣紅,正常人誰能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