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劉貴妃駕到(1 / 2)

話說到這裏,太子黨的人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皇帝已經病重,根本就是馬上不行了,若是這個時候想起來把太子給廢了,他們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就算是到了頭了。皇帝始終是疼愛太子的,一生的寵溺很容易讓人想到將錯就錯,隻因為父母疼愛孩子的慣性,使得他們變得盲目,就算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身為父母的要遠比其他人更為寬容。

太子的反應最是激烈,他似是很想要掙紮,卻被身後的大臣一把按住,那些人都知道這個身後不能沉不住氣,就算是皇帝改了太子的人選,他們依然會有搏一搏的機會,若太子在此刻頂撞了皇帝,被皇帝下旨拖出去殺了,那他們才真的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剪瞳掃了一眼皇帝的麵色,她已經給自己用了藥,所以聞不到這寢室中的惡臭,不過若是她不曾這麼做,此刻一定會察覺出這屋子中的熏香是有問題的。

“朕今日常常夢見林兒,隻覺得自己無法安睡,太子寡恩,殘害手足,屢次僭越,朕居然縱容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今日,朕以勵誌要廢除太子,請諸位做個見證。對於皇位歸屬,朕……”

“父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兒臣,兒臣是你一手扶起來的太子,是您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兒子,所有的皇子中,隻有兒臣一個是真正的嫡長子,母後她是父皇唯一的皇後啊!”

剪瞳輕輕的彈了彈藏在自己指尖的藥粉,因為上官文坐的離皇帝最近,她又站在上官文的身後,所以她的行為並不會讓人懷疑,皇帝把話說到這裏已經讓人起疑了,突然說要廢除太子,卻又像是被人蠱惑一般,剪瞳暗自觀察著諸位皇子的臉色,三皇子一派坦然,看起來並不像是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她從未見過四皇子與五皇子,那日的生辰宴上,兩位皇子都被派到地方上做事,不曾趕回來,雖說收了人家的禮,剪瞳還是覺得局麵有些複雜,怕是從前看起來越是與世無爭的皇子,越是會醞釀著什麼陰謀,她指甲的藥粉不會被人察覺到,對於已經油盡燈枯的皇帝來說,金風玉露這樣的藥物一旦沾染上就是致命的。

而且,誰也不會想到皇帝是死在這種藥物之下。

方公公湊上前來,喚了幾聲皇上,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他又去謹慎的探測著皇帝的鼻息與脈搏,卻也是毫無回應,自是知道皇帝已經西去,這位方公公首先露出的表情竟是大失所望,剪瞳自是不會認為一個閹人也妄想著做皇帝,他一定是哪位皇子的人,怕是也不知道收了人家什麼樣的好處吧。

上官文也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二皇子死了也有段日子了,皇帝實在不該在自己臨死的時候翻什麼舊賬,若說太子真的讓他失望透頂,給其他皇子早作安排也是一件好事,怎麼就那麼巧呢?皇帝在最後時刻到底想要說的是什麼人?為何事情越來越變得撲朔迷離了呢?

“皇上駕崩了……”方悅之的聲音尖細而嘹亮,他的聲音一出來,這裏裏外外的人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剪瞳看著地上痛哭的人,隻覺得虛偽的可憐,可她因為現在假扮的身份也不得不跪著,心想著你生前我不曾跪過你,死後就算是給你一個麵子吧,畢竟死者為大,還是我把你弄死的,這時候是應該表達一下自己對死者的緬懷了。

上官文沒有剪瞳那樣脫線的心情,他隻是用餘光暗暗的觀察著幾位皇子,今天的事情太過出人意料,太子的表現不太像是假的,這一定不是一個太子的陰謀後,剩下的皇子中,太子被廢,三皇子該是最為得意的人,可此刻他的表情也是一樣的奇怪,到底這背後藏著什麼事情?

四皇子跟五皇子都是才十五歲的孩子,尤其是五皇子,按常理來說他今年並未過過生辰,隻應當充作十四,為何也會出現在這些人之中?

如今的情況更是奇怪了,皇帝說是要廢了太子,那總是要另立他人的,可這個“他人”到底是誰呢?方公公似是知道些什麼的,或許他就是那個讓皇帝下定決定廢了太子的推動力,上官文可以確定他不是自己的人,如今看來也並非三皇子的人,一想到一直隱藏著不曾暴露自己的人正在翹首企盼著今日突然扔下一顆驚雷,他就不免後怕,好在皇帝說了一半死掉了,若是說完了,就算想要推翻也不那麼容易了。

可皇帝就這麼死了,剩下的局麵誰能來處理呢?太子被廢,可繼承人待定,按說三皇子應該是眾望所歸,上官文不在朝堂之中,就算他要說話,也絕對是不能當這個領頭羊的,開始的人身份如何,直接決定了整件事情的走向,別說是他,就算是三皇子也不可能冒這樣的風險。畢竟上官文這個王爺,隻能算作是皇室宗親,沒什麼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