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趴在上官文的懷中繼續著自己的埋怨,為什麼人家的祖宗傳下來的都是手藝,自家祖宗傳下來的都是逗比呢?一想起自己在祭壇中那些搞笑遭遇,剪瞳就覺得祖宗當真神奇的很,居然能夠想出來那麼多的鬼主意!
說起祭壇,也不知道哪個老道士怎麼樣了。當初他說就算剪瞳當了太清宮的掌門,也希望不要把他召回去,剪瞳如今想來隻覺得老道士也以為自己的命不長了,生出來那樣的傷感之語。剪瞳為了過關,曾經摸過他的骨頭,該是長壽的命相,可是他活了多久呢?連剪瞳都說不清,父親與祭壇的時候他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這麼多年從未變過,這樣的人要怎麼猜年齡呢?人固有一死,不過最怕的人,還是熟人的死訊。
算了,自己還是好好睡上一覺吧。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天,眼見著離太清宮原來越近,剪瞳的心開始忐忑不安,她隻知道父親的樣子,從未見過母親,不知道此去是否能夠找到什麼畫像之類的。想起自己從前跟夏侯嵐悠在太清宮的作為,也有些臉紅,自家爺好像還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一想起要用這種色女的臉去麵對山上的人,剪瞳也是愁得很。可山上的人也不是傻子,自己如果易容,怕是瞞不過那些道士。
“在想什麼?”上官文哪裏知道剪瞳上次的遭遇?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若是隻有她一個人做,或許白素還會在某些場合中,毫不客氣的揭穿她的本質,可是此事關係到夏侯嵐悠,白素恨不得把所有的人的嘴給堵住,剪瞳多麼希望自己也可以一本正經的告訴那些道士,是有人假扮自己去扒了道士的外袍的,可她已經到了聲名狼藉的地步,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當然,這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在後麵,上次她是跟著嵐悠一起的,現在夏侯嵐悠聽從了白素的建議,堅決否認自己是其中的參與者,還義正言辭的強烈譴責了那個“冒充他”的人,而剪瞳卻沒有否認的能力,那麼她如果此刻跟上官文一起去了太清宮,某爺自然會被誤認為自己的同夥,真是躺著也中槍。
“爺,我覺得吧,這是一件家事,還是我自己處理比較好。”易容改變的是那張臉,又不是其他的地方,朱揚是自己保住掌教的人,路遙的身材一看就是硬傷,想要用路遙來冒充夏侯嵐悠,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雖然嵐悠也是很健碩沒錯,但健碩跟壯碩是兩個概念,一個正常人那麼快就吃成了一個胖子?
再看看自己的其他隨從,描雲自己不行了,身材雖然豐腴,但是女兒的肉怎麼能跟男人相比?就算是個習武的,在王府中呆的久了,跟著剪瞳吃喝都不錯,照樣還是太過細嫩。眼下隻有秦歌最合適,就是各自矮了點,人也瘦了點,要是能夠塞一些東西進去支撐著或許還可以濫竽充數。要不索性就說上次是為了便宜行事,所以填充了不少東西,這次才是本來麵目好一些。
剪瞳不是個能藏得住事情的人,此刻的表情千變萬化,這讓上官文有種不好的預感,太清宮一行他沒有參與,可看到剪瞳現在的樣子也可以猜得出來一定有什麼事情是瞞著自己的,到底這人又做出了什麼聳人聽聞的大事?眼見著她的臉色不好,目光閃爍,連指尖都涼了,某爺更是想不明白,不是說上次把她父親的遺體歸還太清宮的時候還好好的嗎?
他自然不知道上次掌教沒有見到她,早見到早瘋了,剪瞳隻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回來拿東西,可是讓她舍棄那把匕首,又是萬萬做不到的事情,難得遇上了那麼合心意的東西,她還準備留給下一代呢。人啊,無論怎麼逃,到底還是要麵對自己從前做下的孽。
明知有詐,上官文卻故作無辜,佯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因為剪瞳的話很受傷,“是嗎?本王以為自己跟你已經是一家人了,原來你還是把本王當成一個外人呢。”
“這個,一家人當然是一家人了。”剪瞳要是敢否認這一點,自己該是會被虐死的吧?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一家人才不能說啊!她不能想想自己告訴某爺事實之後的事情,畢竟她也是個人,也是怕死的。
“那本王為何不能陪你上山呢?莫不是你想著丟下本王,自己去做人家的掌教?”
“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的!爺,我隻是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麵了,不需要什麼事情都由你為我出麵,我心甘情願跟你同擔風雨,這是我喜歡你的表現啊!”隻有被逼到這個地步,剪瞳才會說出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若是在平日,剪瞳一說起這些,上官文的腦子就自動當機,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可現在嗎?哼,有些人啊,就是那麼討厭,越是遇上事情,卻是清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