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丹青長老也並不想在這裏耗什麼時間,他準備起身而去的時候,被剪瞳擋在麵前,透亮的眸子閃著燭光,雙手攔住的動作卻異常的果決,明知那人要走自己攔不住,可總是要盡力一試的。
丹青頓了一下,微合了合眼眸,用盡了自己對剪瞳最後的尊重,才沒有直接拂袖而去,他誠然覺得剪瞳特別,可也不會特別到足以讓自己特殊對待的地步。“何事?”
“把秦歌交給你,我並不放心,我要一起去。”
差點合成一條縫的眼睛總算張開了一點,丹青動了動自己的拂塵,又看了看剪瞳,似是並不想引狼入室,丹房那樣的地方,總是經不起折騰的,而剪瞳的個性明顯是個不安分的人。“你已經是夏侯師弟的徒弟了,夏侯師弟主修武功與醫術,與本座並不同路。”
“師父已經被趕出去了,算不得太清宮的人,我既是太清宮的主人,給自己挑一個師父總是不為過的。”
“本座不答應。”
剪瞳本來就料到此人不會輕易就範,所以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後招,她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秦歌無論與百裏三歸之間是否有什麼結局,這個人她是保護定了。“長老是否知道火藥的起源呢?聽說便是有人煉丹的時候調錯了東西,才會機緣巧合發明了火藥,我對這個世界是充滿好奇的,而且我認為代掌教該是不會給我下什麼禁令,所以太清宮各處我都是可以走走看看的。我啊,就是喜歡不走尋常路,人家煉丹要錢,我煉丹要命,總是想著做出點火藥什麼的,炸掉一個丹房算一個,長老覺得呢?”
“你敢威脅本座?”丹青沒想到剪瞳居然還這麼說,本以為這個小丫頭雖然難纏一點,也是個知道分寸的,可如今看來,卻是不然,她竟然能夠想出來這麼神奇的主意,丹青竟一時無言以對。
“這怎麼是威脅呢?我隻是借由長老的地盤來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罷了。火藥這種東西,往小說,那可以用來做個煙花什麼的,往大了說,這就是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必備材料,你看咱們這裏十幾年前也遭過難了,安全問題十分重要啊!所以我身為聞人氏的唯一後人,必須要想方設法的保證這裏人員的安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需要的就是開拓進取。”
見丹青不曾說話,隻是緊鎖著眉頭,剪瞳不禁喜上眉梢,接著說道:“當然了,科技的進步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可能是生命,也可能是金錢,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建築物什麼的。我聽那個小道士說,長老是個厲害的人物,可以把低迷的太清宮重振起來,想來也是土豪的很,不會在乎這點小東西吧?人這一輩子誰能不浪費呢?我隻是把浪費用在了合理的方麵而已。”
丹青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剪瞳的意思,隻是覺得難以置信,聞人氏唯一的孩子居然在這裏威脅他?如果今日不答應聞人葉尋的要求,是否明日開始,在太清宮各處的丹房都會被莫名其妙的炸掉?能夠這樣的威脅人,丹青對這種手法真是佩服之至。太清宮本來就是聞人氏的家業,他一個外人自然管不了剪瞳的浪費,可是心裏的疼痛更與何人說呢?
罷了,罷了,不過是要去保護一個女子,想來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有自己在,難不成聞人葉尋還能飛上天嗎?
“明日辰時大殿前,過時不候。”丹青扔下這一句話就踏出了房門,隻是經過秦歌身旁的時候停了一下,似是說了什麼,又毫不留戀的離開。
“秦歌,他跟你說什麼嗎?”
秦歌到現在才完完全全的知道剪瞳的身份,盡管剪瞳是何人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當方才她的出言維護還是讓秦歌的心略微的動了一下,本來並不想回答的話停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不是跟我說,是自言自語,隻說能把寒氣驅逐到如此,葉尋也並非簡單人物。”
“好吧,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有。”
乍一聽她說有,剪瞳也心驚的轉過身來,天啊,這個人居然說的是“有”!她突然好期待秦歌會問她什麼,畢竟一直以來秦歌都表現的對所有人盡可能的冷淡,果然身份的轉換還是有文章可以做的,要不連秦歌這樣的冰塊怎麼也會有所改變呢?“你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否可以托小道士弄來幾套衣服,第一次去丹房,秦歌不想失禮。”
叮!是自己過高了嗎?到底是秦歌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還是說著一切都在她的想象範圍之內?剪瞳苦兮兮的張開雙臂,往上官文的方向走去,態度明確的索要一個安慰的抱抱,“爺,我受傷了,我這個小心髒啊,被秦歌扯得一片一片的了!為什麼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問我的問題居然是小道士!蒼天啊,大地啊,你是把秦歌的心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