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操心的,剪瞳的生活隻剩下應付那些各種來教導的嬤嬤,無論是禮儀還是規矩,事無巨細,可能是因為剪瞳的個性是個總闖禍的,所以嬤嬤們教導的格外用心。剪瞳自打得知了成婚當日還會有人隨行防止自己出紕漏之後,更是顯得不用心了,這些規矩學會了也不能二次利用,還不如到時候聽人家提點就好了,浪費什麼腦細胞!

在一頓狂轟濫炸之後,剪瞳成功的把上官文洗腦,反正沒有下一次,還是不要在規矩方麵對剪瞳有過多的要求吧。本來入贅跟正常的娶親就不一樣,嬤嬤們已經省了不少,現在被人要求盡量精簡,更是覺得十分棘手。好不容易在這些事情上雙方達成了一致,這婚期也就快來了。

剪瞳的成人禮辦的很是倉促,畢竟婚事將近,不可能麵麵俱到,自然要撿重要的事情辦了,連中秋都被過得寥寥草草的,更不要說其他的。

分開的三天,剪瞳住在夏侯嵐悠的地盤,白素他們也跟著過去,王府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上官文覺得很不適應,宛似生活中被人生生的挖去了一角。可剪瞳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念某爺。生平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小黃書,還帶著兩隻小老虎一起研究,有人奉茶有人掌燈,開心的不得了。

開始的時候紫月還擔心剪瞳在這裏不習慣,特意過去詢問了一下,可目光一觸及她手中的東西,就立刻羞赧的跑開,還暗自驚訝,為何王妃可以如此這樣的稀鬆平常的看著此類東西。

剪瞳更是覺得莫名其妙,若是成婚之前,沒人會說什麼的,可成婚之後還這麼害羞是為哪般?當真是師兄是一對兒,害羞這種東西也可以傳染的。

上官文好不容易度過了煎熬的三天,終於等到了八月十九,可以過去迎親了,有人度日如年,有人樂不思蜀,同一個日子,卻是兩種不同的心態。

哭嫁自然是省略掉的,要哭也是上官文哭,誰叫他是入贅呢!可隻要某爺板著臉瞅了嬤嬤一眼,哭這一條就被錯綜複雜的線條給劃去了。安床是早就準備好的,東苑專門分出來一個屋子當做新房,龍鳳被鋪好,還特意找來了夏侯嵐悠當好命人來給他們撒喜果。

好命人的要求是父母健在,婚姻和睦,若是可以,最好是有兒有女,不過剪瞳身邊的人基本上下都夠不上,想想還是嵐悠來比較合適,不過是圖一個吉祥,誰能說非要如何呢?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銀筍盡標齊。剪瞳還是被人拖起來梳完了之後,才知道這個步驟叫做上頭,原來不止喝酒會上頭,就連結婚也要啊。

除了開臉之外,剪瞳還遭遇了一係列“酷刑”,一直聽說成親是件喜事,為什麼現在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呢?分明是一次虐待啊!一定是自己平日沒少得罪這些嬤嬤,所以他們要趁這個時候要好好的報複一下。剪瞳並未見過紫月婚禮的前半部分,自然以為自己受到的是“特殊待遇”,她並不知道給她做事兒的嬤嬤們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安王妃給拍飛了!

大紅的喜服裙幅不但很多,而且厚重,剪瞳隻覺得穿上這樣的衣服,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痛快的,頭重的要死,身上還掛了一串的東西,隻要自己走上一步,叮叮當當的像是在打鐵一樣。剪瞳一直以為新娘需要人攙扶是因為蒙著蓋頭看不見路,結果發現其實是因為身上的東西太多根本掌握不了平衡。

好不容易出了門,鑼鼓喧天振聾發聵,剪瞳突然發現珍珠耳環還有個奇異的妙用,正好堵在耳朵裏麵,什麼都聽不見,一路行的平穩,隻是半路還要顛轎,據說這種方式可以擋煞,這玩意兒肯定不是女的發明的,剪瞳現在已經要被這些人給晃吐了。

三射定乾坤某爺不敢省,畢竟預兆還是挺好的,剪瞳曾經試圖替代某爺完成,後來家中的暗衛用血的教訓告訴了剪瞳,蒙著蓋頭的人射箭,絕對會誤傷,後來她終於不得已的放棄了。

通往王府的路紅氈在地,舊俗是新娘子的腳不能沾地。

等到進入王府之內,就要進行下一步。嬤嬤在一旁喊道:“請新娘子跨過火盆,從此日子紅紅火火。”

剪瞳在夏侯府的時候也練過很多次,不過從來沒有一次是帶著這一身衣服練得。今日過火盆的時候剪瞳差點把自己的裙擺給燒了,善於應對任何場合的嬤嬤已經準備好各種應急的說辭之後,這火居然沒有燒起來,描雲頗有先見之明的在內層的裙擺上灑了水,果然世上所有的意外都會發生在主子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