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敵還未說話,身坐台下右邊最前端的案幾上,三人中的一名明顯文臣的打扮的男子(陳曉)便站起身來,長得雖然有些普通,不過看模樣卻是顯得寬和仁厚,隻見此人先行一禮,而後開口解釋道:
“張將軍,如今我軍當務之急是處理好俘兵的事清,半個月前我軍收降差不多三萬盧奴守軍,十三日前我軍又收降三萬張斌部將士,而在八日前,我軍又收降唐縣劉況部及其六萬守軍,而七日前再次收降高陽五萬守軍,不到半月整整收俘近近二十萬俘虜,並且還盡是精銳之師。”
說到這裏,陳曉微微頓了片刻,待看見廳中眾人皆是一副思索狀時,才緩緩而又慎重的說道:
“而此時我軍已將二十萬將士調遣回幽州駐守,若在這些降軍未處理好的情況下,再次攻打李進,一個不好這些降軍再次反叛,那我等反而身陷險境,一招不慎,或許便會前功盡棄。
所以如今絕對不能南攻李進,應當好生處理好冀州俘兵之事,若其能為主公所用,豈不同樣能增強我軍實力。”
“那公子的仇就不報了?某看你是太小心了吧?”
張進雖然聽後也覺得有道理,但還是不甘的梗著脖子嘴硬了一句。同時望向高座側座上的楚軒。
“軍中大事豈可兒戲!陳先生已將事中要害一一指出,安容得爾嘴硬?公子的仇自然要報,如今隻是迫不得已讓那李進小兒多活一段時間,同時讓其在恐懼與懺悔之中多活一段時間而已。望陳先生勿怪張進的魯莽。”
武將首案三人中的一位身材顯得有些瘦削、身上更是帶著些儒雅的男子(鄧維)站起身來,先是威嚴的朝那張進嗬斥一聲,而後鄭重的朝陳曉拱手說了一句。
張進聽見鄧維的嗬斥,麵露尷尬之色,卻不敢張嘴反駁,隨後聽到其又代自己向陳曉告罪,心下感動又十分複雜,沒有再說,隻得縮縮脖子向陳曉告罪一聲,而後坐下不再言語。
楚軒見此心中有些憤怒,父親還未發話,這鄧維便如此越俎代庖替父親決事,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幽州之主,並且還敢公然楚無敵麵前在下拉幫結黨,他還想做什麼?
隨後又看了父親一眼,卻見他麵上默不動聲,也就隻得按耐住心中憤怒。
而陳曉聽見鄧維逾越的言語,知道鄧維又犯傻了,搖了搖頭,隨後默不動聲的看向高座上的楚無敵,見其沒有發怒,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也幸好是主公寬厚仁義。”
隨後卻見鄧維對自己行一禮,陳曉再次隱秘的看了眼高座上的主公一眼,見其依舊麵無表情,也不敢回禮,而後看也不看鄧維,直接的答道:
“鄧將軍無需如此,某心胸還不至於如此之小。”
隨後便不再言語,直接坐下。
鄧維心中有些疑惑陳曉有些無禮的舉動,不過麵上表情不變,剛想座下,卻被旁邊的張帆隱蔽的拉了拉衣角。
鄧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的逾越行為,心中難免有些惶恐不安,小心的抬頭看了楚無敵一眼,見其麵無表情,知道要遭,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呆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