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快馬加鞭,她們終於趕到了。
眼看著親舅父、賈舅父、三姐、明表哥都在客棧裏坐著,個個眼睛睜大,充滿殺氣。
她扶著門框的一刻,真想轉身就走。
“福麟!來了啊,快……快坐下。”她的親舅父楊氏迎上她的眼眸,裏麵泛濫著要她幫忙的意思。
霍權傾斜眼看了下她,道:“怎麼還不進來?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霍權傾剛說完,又一人慢慢的轉頭看了下霍福麟,滿眼的輕蔑。
他就是賈舅父,繼母的胞弟,本就人高魁梧,彼時,鼻子裏的憤怒都清晰可見了。
霍福麟一愣,忙掛著笑,隻是朝秦明的:“表哥啊,表哥你辛苦了,我還有事,要不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剛來就要走麼?”賈舅父第一個開口,聲音沉悶得不能在沉悶。
“走?誰讓你走了?我們發話了嗎,就這麼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膽小鬼!”霍權傾是第二個不答應的。
“臭丫頭!説誰呢!我們家福麟被你自小欺負到大,怎麼著,還想在我眼皮底下生事啊!”楊舅父一臉幫腔。
他隻比福麟大七歲,才二十二歲,性子就是玩世不恭,說話當然帶著剛氣。
“她比我小,我說她不行啊?本來就是,我好好的走個路,礙著你們二位何事了?”霍權傾皺眉沒好氣的朝霍福麟,道:“霍福麟,我們讓你來是讓你看看怎麼處理的?要是處理不好,我就告訴祖父。一個是你親舅父,一個是你繼舅父,你別跟我說什麼不關你的事情。你兩位舅父,一個罵我不長眼還差點傷了我,一個說我驕橫無禮,指著我鼻子罵,而且還是當著那麼人教訓我!這口氣我是咽不下!”
“我那是替福麟光明正大的報仇,不像你,假惺惺,明明人家賈兄台都道歉了,你非要得理不饒人,怪誰啊,切。”楊舅父用著奇怪的語氣,似笑非笑。
“霍福麟!你說吧!怎麼處理?”霍權傾別過頭,也不依不饒。
“那個……那個……”霍福麟第一次緊張,想坐下來好好的談,剛想坐。
賈舅父突然一拍桌子,她愣的問:“怎麼了?賈舅父?”
賈氏轉著腦袋,手指纏繞,關節聲哢哢的,麵無表情,卻是對霍權傾說的:“要不這樣吧?霍……三小姐,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是賠錢?還是賠命呢!?”
霍福麟見這一幕,望了望秦明。
秦明忙勸和道:“要不……大家還是算了吧!都是一家人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楊舅父又一拍桌子,大聲道:“我不同意!別的不說,光賈兄台對我們家福麟好像不太滿意這事來說,怎麼?不打算一起表示表示?是賠錢就能解決的了,賠命能算得了的事麼。”
“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霍權傾看好戲道。
“怎麼不關你的事情了?你在鬧市罵本大爺不知好歹,是窩囊廢,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到一起?”賈舅父,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與地痞流氓無疑,生的也麵相威嚴。
“哼!我母親可是衛氏嫡女,我有理再先,怕你威脅麼?楊舅他說的不錯,你當初趕走霍福麟,就該想到有今日。”霍權傾不怕他告狀,更不怕六嬸娘護短!
“你給我閉嘴!”楊舅父就看不慣人家比他還囂張。
“你給我也閉嘴!我長姐自從嫁了你們霍府,就沒見她有過笑臉,還不是你們霍府狗仗人勢,有什麼了不起!我呸!幾個千金小姐也敢跟我講道理。”賈舅父吹胡子瞪眼起來。
秦明探測他們的神色,內心暗自思慮。
明明是各自都不想僵持,還要故作得理不饒人,爭那一口氣做什麼。
“二位舅父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三姐你也冷靜冷靜。”霍福麟自知沒有說話的份,還依舊和事佬。
她逞著他們三個爭吵的時候,讓秦明回了將軍府看著,她太怕了,太怕秦蘇會經不過盤問。
於是她提前又問了霍權傾的奴婢,大概知道了緣由。
所以對症下藥,到一旁拉了霍權傾,輕輕的朝她的耳際說了悄悄話。
頓時霍權傾驀地動容了,竟還喜眉一挑,壓低聲音問:“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在騙我?”
“三姐,也可以不相信。”她輕輕回應的一笑。
霍權傾道:“那也是,我可是未來的昌平王妃,量你也不敢。”
霍福麟柔和笑了笑,看著她沒有計較了,又方說了些軟和話。
不久,她像沒事人一樣走了,連看都都不看他們,像是迫不及待般。
由此可見!昌平君挺大麵子的嘛?
“她怎麼走了?剛才不是一臉嫌棄,就這麼無關要緊的走了?”楊舅父的思緒都亂了。
這下,終於‘走了一個磨人精!還有兩個!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