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一聲熟悉的聲音,一時又看了過去,是昌平君!
“諸位好雅興,本王來得不巧了。”
昌平君身後跟著人,氣勢如虹,看上去不太像是找麻煩的,又不太像是善意。
“昌平君來了,你們也不知道通傳一聲麼。”衛氏仗著是未來的嶽母,最先開口責罵那些下人。
“是本王來的太匆忙,不怪他們。”
昌平君話語間帶著緩和,一身嫩青袍,墨發束玉冠,薄唇微抿,眉間自成一片清明之態。
“昌平君請上座!”霍老將軍做了個請字,讓人上了熱茶,詢問一二說:“老臣見昌平君神色隱有憂愁之意,是否出了什麼事故?”
眾人都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很擔心是為了忠義王來,都等著他開口,昌平君故作拖延,隻說:“一切事宜等霍侍郎來了便知。”
“莫非是犬子……觸怒了聖顏?還是關於忠義王一事?”霍老將軍警覺道。
昌平君嘴角勾起的弧度揚的更大,他明眸滿是疑惑的出聲:“哦?大司馬比本王更清楚此事麼?”
昌平君話落,霍軒已然抵達門前,並抬眸向裏望去。
小廝通傳間,已經見霍軒與霍婉兒,從宮宴下毒開始,她與霍婉兒就有意疏遠。
“見過昌平君!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霍軒施了禮,霍婉兒也拜禮,他們方坐下來了。
霍軒朝昌平君與霍老將軍那麵,說:“父親大人,此事重大,請回避女眷!”
霍老將軍深覺此事必有蹊蹺,不像是重大事件,卻又不得怠慢,他遣散了眾人之時。
霍福麟就發現一雙正盯向自己,隻聽昌平君道:“霍福麟與霍婉兒留下。”
霍婉兒並未有震驚之色,看來她跟此事關係不小。
霍福麟聞言,身子一愣,隨即坐回了原位,低著頭,霍籬笙也未離開。
這時,昌平君微挑著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帶著無關緊要的神情,說:“本王、剛稟報了聖上忠義王意圖謀反之事,此刻奉聖上的口諭,來與大司馬等人一同處理忠義王私吞貢銀,以及……下毒之事。”
“謀反?!下毒?忠義王意圖謀反,昌平君如何得知?”霍老將軍驚訝道。
昌平君眉梢微抬,語帶雙關:“之前,本王早已與霍侍郎、易大人奉聖上秘密追查此事。順藤摸瓜才知道,私吞貢銀,是為了鑄造兵器。並且本王還查出,他府中有不少不義之財,其中還挖有密道,規模之大,足以操練士兵,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麼?不僅如此,強搶民女、私圈良田、貪汙受賄等等一些罪證,都讓他絕無翻身可能。聖上聽後龍顏大怒,下了口諭,讓爾等秘密處決忠義王,為了穩定人心,顧皇家顏麵,聖上不想太多人知曉此事,所以,大司馬您可有異議?”
“昌平君嚴重了,臣怎敢對聖上的旨意有異議,隻是臣不得不說一句,犬子曾說,此事與霍家難逃關係,所以老臣……”霍老將軍還是問了,他不想日後生事端,早了結早好。
昌平君少有的流光溢彩,話語間說道:“讓大司馬多慮了,當時的權宜之計,是霍侍郎故意為之。為的是放鬆忠義王等人的警惕,轉移注意力,好一網打盡。但歸根究底,是霍五小姐才讓本王取得了罪證,霍五小姐曾受邀入忠義王府賞玩,要不是霍五小姐提早發現了密道,本王也不可能知道他意圖謀反,為聖上分憂。”
“原來如此,沒想到老臣孫女無意發現的密道竟是此事的關鍵所在,但一切也是昌平君的功勞,可此事牽連甚廣,聖上是打算讓昌平君如何處置?”
昌平君眼色忽變,一股濃濃的殺意,“……聖上的意思是!處決忠義王及同謀人等,忠義王死後密不發喪,事後散布消息,就說忠義王已染重病,不幸病逝。”
他隨即將茶杯湊到嘴邊淺啜一口,他還不忘多看福麟兩眼,說:“一切也算是塵埃落定,大司馬您也該放心了,您的孫女徹底洗清了誤會。聖上為了補償大司馬和霍四小姐的清譽,特地讓人送來致禮,您看可還滿意?”
昌平君讓人打開盒子,霍福麟一怔,是金書鐵券!
金書鐵券,又稱:丹書鐵券,是帝王賜給功臣世代享受優遇或免罪的憑證。
文憑用丹書寫鐵板上,為了取信和防止假冒,將鐵卷從中剖開,朝廷和諸侯各存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