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舒緩平淡的語調,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好似在說“但你覬覦我的男人,我應該給你個教訓。”
“接受什麼接受?她也配?”傅翊擰著眉頭衝宛洛訓道。
路易莎見她竟然接受了,心裏又吃驚又忍不住洋洋自得:“Lowe,你很有勇氣,這點不服輸的性格我很欣賞。但你要是以為可以贏過我,那就是愚蠢得無可救藥了!”
埃萊奧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鼓起掌來,自古以來男人為了爭女人決鬥的例子數不勝數,但兩個女人這樣堂堂正正的向對方發起挑戰來爭奪一個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尤其在兩個女人實力懸殊如此之大的情況下。
“你認真了?”傅二公子把人拉過來神色嚴肅的問。
宛洛點頭回答:“嗯。”
傅翊現在的心情可能有點哭笑不得,她不想他死,也不想把他拱手讓給別的女人,所以她接受挑戰,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
但出身簪纓世家,高高在上的傅二公子,就這樣淪為兩個人意氣之爭的戰利品了?誰贏了就歸誰?
兩個女人這種誇張幼稚的行為真的要把他氣笑了,但即便麵子有礙,他還是耐心十足,溫潤有餘的低聲問道:“你還不知道她要挑戰你什麼你就答應了,萬一輸了怎麼辦?嗯?”
“輸了你就會願賭服輸跟她在一起嗎?”她雖然這樣問,但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傅二公子心領神會狡黠一笑:“當然不可能。”
受人挾製可不是他傅二公子的一貫作風,如果他有這麼老實的話,就不會讓人在宴會廳的蛋糕桌下麵放炸彈了。
如果說她有非要應不可的理由,那就是她也是從心裏反感和厭惡眼前這對兄妹。
傅翊理了理她鬢邊碎發溫言細語道:“好,你盡管接受她的挑戰吧,輸了也不要緊,隻要你出了這口氣就好。”
路易莎眼見兩人在她麵前恩愛纏綿的模樣,咬得牙根都酸了。
“比什麼?”埃萊奧諾湊上來問。
路易莎抿著一雙眼睛笑得陰險道:“比槍法。”
埃萊奧諾一聽,忍不住噓了一聲,他知道路易莎狡黠又愛耍小聰明,但沒想到她可以無恥得這麼坦然。對麵那位一看就是從小在溫室長大的名門閨秀,大概連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路易莎雖然拿槍晚,但身在法國,又出生在這種特殊背景的家族裏,槍法也是不差的。
“你從來沒有拿過槍,這太危險了。”方才還承諾她盡管去接受挑戰的傅翊瞬時就擰著眉頭反悔了。
但說實話,聽到路易莎要比槍法,宛洛心裏也是怔住了,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強人所難,但現在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我不會用槍,而路易莎小姐槍法如神,比這個未免有失公允。”宛洛揚聲不卑不亢的提出異議。
宛洛的反應似乎在路易莎意料之中,聽到她這麼說當即就把心裏想好的說辭拋出來:“唔,我知道你不會用槍啊,所以打算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來準備,這半個月你們可以住在這裏,我可以給你提供訓練場地和教練。而且,這半個月裏我不會拿槍。”
路易莎的態度看上去真誠無比。
“不用了,三天就夠了。”宛洛抬眸看向傅翊,似乎在向他問詢意見。
此刻,冷麵俊美的傅二公子為了她那句冷淡又狂妄的“三天就夠了”止不住的眉角抽動。
不隻是傅翊,對麵那對兄妹也驚呆了,隨後嘲諷的笑了笑當什麼都沒聽見。
她以為槍法是短短三天就可以練成的?
路易莎心裏雖然十分鄙夷宛洛的無知,但嘴上也不說破,盼著她多犯點蠢好叫傅翊看清楚。
“很好,我沒意見。”雖然想把人留久一點的意圖破滅了,但路易莎是萬萬不肯輸了氣勢的。
回去房間的路上,傅翊和宛洛雙雙沉默不語,但傅翊要更沉不住氣一些,不停地拿探究的眼神去看她,也十分的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宛洛知道他差不多該開口了,遂主動說道:“你不是說要教我用槍嗎,趁這個機會認真的教我一下吧。”
連日來發生的許多事讓她意識到,要走這條腥風血雨的路不會用槍或許是不行的。
傅翊歎了口氣:“但三天也是遠遠不夠的。”
“夠了。”她點點頭,“隻要學會瞄準然後開槍就好。”
可那還是贏不了路易莎的,不過贏不了也的確沒關係就是了。
想到到時候輸了也有些棘手的場麵,傅翊開始皺著眉頭想起對策來。
宛洛倒是氣定神閑,完全看不出一絲緊張失控的情緒來,她總覺得路易莎目的不在於勝過她,因為她不可能不知道傅翊是個倨傲且不受威脅的人。
說不出任何理由的,宛洛覺得她別有所圖。
傅翊倒是實實在在的在她洗澡時,花了好幾分鍾的時間來思量應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