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上樓的?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半真半假半開玩笑的話?那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陽小陽一驚,一張小臉白咋白咋的。
“親愛的,你怎麼了?”
直到電話裏傳來楊霞著急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急忙窘迫地解釋:“沒什麼,剛才有一隻耗子從我的腳邊爬過,把我嚇了一跳。”
秋天是來財務部辦事的,剛上樓就看到她在陽台上打電話,見她有說有笑的,不禁頓住腳步,多看了她幾眼。想到她以前的警告,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沒有想到他的出現會嚇到她,不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秋天一雙深邃的目光凝著她,似笑非笑地問:“誰的電話呢?”
“一個朋友。”陽小陽恢複了些許神色,可是她的手機還貼在臉頰,她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楊霞的耳朵裏,也引起了楊霞的好奇心:“親愛的,你在跟誰說話?”
“一個同事,他跟我借資料。”陽小陽忙不迭地回答,就怕她狗鼻子嗅到一些什麼。
“男滴還是女滴?”楊霞八卦地問。
“不男不女。”陽小陽幽怨地看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秋天,話音剛落,不僅讓她自己驚呆了,還讓正要離開的秋天硬生生收回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他。
她怎麼能說他不男不女呢?他是男是女她不知道嗎?他是勇猛是疲軟她不知道嗎?她太健忘了,看來晚上該提醒提醒她了。
現在是大白天他不想跟她計較,就當什麼沒有聽到,轉身朝財務部走去。
“好了,我還在上班,今天是周五有點忙,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吧?”
說罷,陽小陽掛了電話,抬頭卻看到秋天朝財務部走去,心咯噔一下,驚慌失措地問:“等等,你去哪?”
“我去財務部開發票。”秋天轉身看到她慌亂的表情,心生憐愛,我又不是去找您老人家,你慌啥呢?
“小張在,你去吧,我上洗手間。”
陽小陽說完,咚咚咚,頭也不回朝樓上跑去。
三樓的洗手間要經過財務部,財務部的盡頭才是洗手間。秋天本想提醒她,卻見她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隻好作罷。
秋天很是有趣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嗬嗬的笑了一下。連借口都不懂找,真不知道這二十八年來她是怎麼生活的?
秋天走進財務部,把資料呈到小張的麵前,用低沉略顯性感的聲音對她說:“小張,能不能幫我開一張發、票?”
小張連鳥都不鳥他,一雙狐狸眼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過了很久才緩緩地提起頭,問:“帥哥,你是找我嗎?”
自從他拒絕她後,她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秋天的媽媽焦玉芬還在位的時候,她不敢過於明目張膽,自從焦玉芬退休之後,秋天沒有靠山了,她就對他越來越放肆了。明明有發、票,就是不肯及時開給他,弄得秋天灰頭土臉的。
秋天自然知道她不鳥他的原因,隻是沒有想到她會一直耿耿於懷,結婚生孩子這麼多年了,依然對他懷恨在心。
小張是結婚了,也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但是她的婚姻不幸福。她的老公長著一雙挑花眼,經常在外麵左摟右抱,不務正業,有時一個月也不會交公糧,所以她把她不幸福的婚姻怪罪於他。
秋天大人有大量,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發、票開不出來,他最多跟客戶解釋一下,一般也不是問題。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看上她,否則以她的小性子,小肚雞腸的小性子,家裏還不得天天鬧得雞犬不寧。
什麼話呢,我站在你身邊不是找你,難道還是找她嗎?
秋天看了一眼對麵空空的位置,那是陽小陽的。
明明知道她是明知故問,秋天也懶得跟她計較,低聲下氣地說:“美女,有空嗎,能幫我開一張發、票嗎?”
秋天看著電腦屏幕,看到那花花綠綠的線條,知道她在炒股。
財務部的職員在上班期間炒股已經不是秘密了,大家早已司空見慣了。但是畢竟是上班期間,也不能太明目張膽。
小張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顏,秋天以為她會爽快答應給他開發票了,也露出他那經典的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隻是他的笑顏還沒有完全在臉上綻開,被她的話硬生生的冰凍住了,隻聽她說:“帥哥,不好意思啊,發、票沒有了,等下周買回發、票後,我一定及時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