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總統套房,秋天的目光被室內奢侈的裝飾粘住了。
套房采用了中西合璧的現代時尚設計風格。客廳裏,豪華的大吊燈與牆上精美的藝術品相得益彰,並配上賞心悅目的花卉植物,恰到好處地融為一體,漂亮得令人咂舌。
走過客廳,就是主臥、次臥,以及書房。主次臥顏色淡雅,燈光柔和,配上色調高雅柔和的意大利絲織床單,委實溫馨。書房寬敞雅致,古色古香,別具一格。
整體來看,裝飾豪華氣派,盡顯王者之風,帝王之勢。
秋天這是第一次走進總統套房,除了讚歎其豪華氣派之外,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喜與興奮。
不是他清高,是他很有自知之明。這樣奢華的生活不該是他擁有的,他該擁有的是那種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
潘美蓮也是第一次走進這個總統套房,也被室內豪華奢侈的裝飾吸引住了。不過很快她就淡定下來,這個總統套房也就是比其他的總統套房稍微增加了一些女性元素而已,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潘美蓮環顧四周,對秋天笑了笑,笑得很詭異。秋天稍稍愣了下,有些嗔怪地望著潘美蓮,說:“這還用問嗎?這是總統套房,是整個A城乃至全國最豪華的也是最貴的總統套房。”
這點常識秋天還是有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也太小看人了。
秋天話音剛落,潘美蓮板著臉,一臉嚴肅地說:“錯,這是男人的禁地。”
“男人的禁地?”秋天再次愣了愣,疑惑地望著她,“難道這個套房從來沒有男人進來過?怎麼可能呢?”
潘美蓮看到他臉上錯愕的表情,臉上恢複了笑容:“從酒店開業到半年前可能有男人進來過,但是半年前重新裝修之後就沒有男人進來過了。”
秋天似是恍然大悟地說:“重新裝修了,價錢肯定又翻倍了,沒有人住,也不會有什麼稀奇,這隻能說明最近的客人比以前更務實了,隻選對的,不選貴的。”
像這種超豪華的套房,除了真正的總統之外,住得起的可能就是那些想開洋葷的暴發戶了。而那些暴發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不給男人來住的話,隻能閑置了。閑置半年也就不足為奇了。
秋天有些搞不明白潘美蓮為何跟他說這些。這些規定,應該問酒店的總經理,酒店的總經理應該最有發言權。問他,他剛來,懂個屁。
潘美蓮像是沒有看出他的不爽,優雅地走進臥室,望著柔軟舒適的大床,回頭問:“你知道平時睡在這張床上的人是誰嗎?”
潘美蓮臉上的笑依舊,隻是那笑仍然讓人難以捉摸。
既然捉摸不透,秋天也就懶得捉摸了。他望著柔軟的大床,心想,能住得起這種豪華套間的人,不是暴發戶,就是那些揮金如土的富二代了。
他向來對那些富二代不感冒,管他是誰,都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也不是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關鍵是他不認同他們生活的理念。
不認同他們的理念,秋天也不能對潘美蓮發火。秋天壓了壓心底莫名的怒火,說:“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好奇了,你也別跟我賣關子了,你說說看,平時住在這裏的人是誰。”
潘美蓮凝神屏氣,鄭重其事地說:“就是剛才送你來的那位許大小姐。”
秋天拍了一下被潘美蓮繞來繞去繞得有點昏昏沉沉的腦門,說:“原來是她呀。”
拍一下腦門,秋天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不少,思維活躍起來,說話的條理也清晰了。
秋天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這說明你們公司的那位許大小姐敬業,工作累了,睡在公司,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了。以公司為家,是一件多麼值得宣揚的一個典型,應該多加宣傳才對,而不是像你一樣做一個喜歡發牢騷的怨婦。”
幾年不見,潘美蓮發覺秋天越來越懂忽悠人了。
潘美蓮好像是瞪了秋天一眼,板著臉說:“我跟你說的是正事,你不要嬉皮笑臉,玩世不恭好不好?你說說看,我哪裏像怨婦了?”
要是在以前,潘美蓮早就把他的耳朵擰起來了。
你現在就像怨婦。可是,這樣的話,秋天是不敢說了。畢竟她不是以前的她了,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打情罵俏,不適合他們現在尷尬的身份。
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氣,秋天稍稍地收斂了一下神色,舉著手,說:“好,我保證聽……小潘的話。”
以前,跟潘美蓮在一起的時候,秋天最喜歡說了一句話就是“我保證聽老婆的話”。所以,秋天剛才那句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把“老婆”變成“小潘”了。
聽了秋天說的那句話,潘美蓮也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略顯憔悴的臉爬上了一片緋紅,像三月盛開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