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菜市場買了魚和一些補料,然後來到潘美蓮暫時居住的小區。
坐在車裏,看著道路兩旁略顯陳舊的樓房,一種熟悉而溫馨的記憶撲麵而來。秋天想起了十年前在許氏集團實習的時候,他們就住在這裏。前麵的小花園的長椅上還留有他們在一起的浪漫而溫馨的記憶,仿佛整個小區還留有她銀鈴般的笑聲,當然也留有他臉上那經典的微笑。十年前他們在許氏實習,也不是很忙,就像脫韁的野馬幾乎天天膩在一起。沒了學校的束縛,還不是他們的天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幾乎是隨心所欲。
看到窗外被磨得光滑的長椅,秋天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潘美蓮見狀,心中一陣竊喜。他能不能重新回到她的身邊,這可能是唯一的殺手鐧了。過了這個村,恐怕一輩子都遇不到那個店了。在她的心裏,傾向於秋天的愛多一點。為了將來的幸福,她甚至可以放下自己的自尊。
潘美蓮停了車,回頭見秋天想事情想得入神,明明知道他在想什麼,卻不動聲色衝他嫵媚地笑了一下,問:“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沒想什麼。”秋天一愣,隨口答了一句,抬眸見車子停了,正要問是否到了時,卻聽到潘美蓮甜甜對他說:“到了。”
秋天尷尬地對她笑了笑,這才有些慌亂地走下車。潘美蓮走近他,像十年前一樣親密地牽著他的手。秋天本能的想反抗,卻看到院子裏有一位阿姨朝這邊看過來。看到那阿姨異樣的目光,秋天渾身不自在,好像偷情時被抓了過正著。潘美蓮見到他窘迫的表情,連忙衝那阿姨笑了笑,說:“我老公剛從外地過來。”
可能是十年前那阿姨就見過他們走在一起,也有可能是見到他們手裏提著菜,不是夫妻怎麼可能還回家做菜呢?所以那阿姨沒有流露出半點懷疑的神色,而是有點難為情地衝兩人笑笑,望向別處。
想到兩人是領了證的夫妻了,潘美蓮大膽地纏住了他的胳膊,還故意用胸前柔軟的肉團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那種柔軟的觸感通過胳膊直達丹田,竟然引起了秋天某個地方的異動。隨著那種異動越來越明顯,秋天不禁將目光投向發源地。這才看到鬆開外套拉鏈的的潘美蓮隻穿了一件夏天才穿的T恤,好像還沒穿內衣,那豐腴的肉團的輪廓盡收眼底。
這可是冰天雪地的北方,怎麼能穿成這樣呢?難道她不知道穿成這樣等於無聲的邀請嗎?或者說是她故意想誘惑他?可是時過境遷,他和她都不是十年前的他和她了,她有了林雪峰,而他也有了陽小陽了。
雖然他和她都遇到了感情的波折,但是他知道她跟林雪峰的事情不會就此罷休,而他跟陽小陽也不會就此形同陌路。
他跟李靜那事就讓他坐立不安了,怎麼可能在理智清醒的情況下還能跟別人發生連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秋天兩條濃黑的眉毛不由得越擰越緊了。
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對勁,潘美蓮急忙收斂了心神,有些不舍地鬆開了手,拉好了拉鏈,整了整衣服,淡淡地對他說:“走吧。”
麵對他無聲的抗議,要是潘美蓮還不知趣的話,秋天有可能揮袖而去了。
剛才在車上,秋天之所以委婉的表達要去她現在住的地方,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並不是真的懷戀她煮的那個酸菜魚。隻是潘美蓮會錯了意,以為他是想跟她再續前緣。
既來之,則安之。秋天也有顧慮,他不想惹毛她。他跟她領證了,若是她不按合約的規定跟他離婚,那他就死定了。
當然,他對潘美蓮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不是那種為了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跟她領證幫她的忙了。
秋天猶豫了下,還是隨她走進了電梯。
走進她家,那種熟悉的氣氛更濃了。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卻被她收拾得幹淨而整潔。這套房子是他十年前曾經住過的,除了電視變成了液晶的之外,家具也略顯陳舊之外,房子裏的擺設跟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
按照她現在的地位,完全可以有資格住更寬敞更豪華的公寓樓,而她卻選擇住在這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潘美蓮像是沒有看出他的心事,嫵媚地對他笑了笑,說:“你餓了吧,先吃點水果,在我這裏你就不要客氣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說著,拿起遙控先開啟了暖氣,然後又開啟了電視,見他並沒有拿水果,連忙拿起一串龍眼塞到他的手裏。
她記得他最喜歡吃龍眼了。
秋天有些難為情地衝她笑笑。為了掩飾心裏麵的惴惴不安,他拿起一顆龍眼,剝了皮,放進嘴裏。
“你先看一會電視,我去弄飯菜。”
說完,潘美蓮脫下外套,像一個技藝高超的滑冰選手在纖塵不染的地板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旋身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