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醫院大門口的停車場,來來往往都是人。若是讓人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車裏拉拉扯扯影響也不好。
秋天倒無所謂,因為他是外地人,這個地方沒有幾個人認識他,而土生土長的許如雲就不同了,被狗仔隊拍到就麻煩了。
想了想,秋天將已經伸出車門的腳縮回了車裏,順手關好了車門,扭頭見她還拽著自己的胳膊,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下,不過轉念想到躺在手術室的焦玉芬,眉毛很快就舒展開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怒火,習慣性地勾了勾唇角,本來想露出他那經典的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不料臉部的肌肉僵硬,那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許如雲詫異地望著他,像不認識他似的。這個男人的笑怎麼這麼難看,不應該啊,她怎麼會被這樣難看的笑迷得神魂顛倒呢?那個陽光般璀璨的笑臉去哪了?
看到她詫異盯著自己看過沒完沒了,秋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用手揉了下臉部。那動作一閃而過,就像川劇的變臉。一眨眼的工夫,秋天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露出了他那經典的獨一無二的微笑。
這還差不多,這才是自己愛得無怨無悔的男人。許如雲色眯眯地注視著秋天,恨不得化身為老虎撲上去。
秋天可以忽視她色眯眯的目光,但無法容忍她還拽著他的胳膊,而且他還不能把心底的慍怒表現在臉上,因此心裏非常糾結。
瓜子臉不是秋天喜歡的臉型,而許如雲正好就是一張標準的瓜子臉。
若是許如雲知道秋天喜歡陽小陽那種杏仁形狀的臉型,她非得去韓國整個那樣的臉型。
秋天望著許如雲尖尖的下巴,微微地歎息了一聲。侍候她應該比侍候那個可以做自己的媽媽的老女人好吧。所以,他不得不忍聲吞氣。
“我的姑奶奶,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放開我的胳膊?”
秋天持續剛才迷人的笑臉,用溫柔性感的聲音討好她。
“哦……”許如雲應了一聲,反應過來,看到自己不僅緊緊地拽著他的胳膊,整個身軀都快越過檔位線慢慢地朝他湊了過去,好在秋天出聲及時,不然她微微翹起的紅唇就印在他的臉上了。
這可是醫院的大門口啊,來來往往都是行人。雖然他們在車裏,相對來說比較隱蔽,但是她也算是名人了。萬一被那個狗仔隊拍到她跟一個男人在車裏曖昧,放到網上或者雜誌上,被許美麗看到了,她就死定了。
想到這些,許如雲鬆開他的胳膊,坐正了身子,整理了下並不淩亂的頭發和衣服。
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裏死一般的靜謐。
這樣僵持著,兩人都覺得比較尷尬,突然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來:“雲雲,咱們結婚好不好?”
“結婚?”許如雲茫然地望著秋天,心酸地問。
對於這樣的結果許如雲早就垂涎三尺了,但是乍一聽卻還像是在做夢一般。沒有辦法,是她追得他太緊了,追得太心酸了。在她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向來是要什麼就有什麼,何曾想過有什麼想要而要不到的東西。若不是她耍了一點小手段,恐怕一輩子都會與他失之交臂。
道路是曲折的,好在結果是美好的。
看到她有些茫然而心酸的表情,秋天不相信地問:“難道你不想跟我結婚?”
“想啊,當然想啊。不僅想過,我還做過跟你在一起的春-夢。”許如雲很興奮,那柔弱的身子不知道怎麼的就越過檔位覆蓋在秋天的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秋天的臉上親了一下。
秋天還在糾結許如雲說的話,對她的動作根本無動於衷。
偷襲成功,那種感覺真是爽歪歪啊。還沒有等秋天反應過來,許如雲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表情淡然,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秋天下意識地擦了擦被許如雲親吻過的地方,望著指腹上紅紅的口紅,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那神情一閃而過,卻被關注他的許如雲捕捉到了,心中一沉,心想兩人都快結婚了,他也還嫌棄她情不自禁地親了他,這也說不過去是不是?她喜歡他愛他,但也有底線好不好?
秋天看到她心酸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沉,很快就淡定下來,用紙巾邊擦指腹上的口紅邊陪著笑臉說:“我對口紅有些敏感,尤其是像血一樣的口紅,總是讓我想起那種血腥的場麵。”
“是嗎?”許如雲柳眉輕蹙,根本不相信。她隻聽說有的人對這對那很敏感,還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對口紅也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