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婷記不清是第幾次按著鳴笛,傍晚是下班高峰期,堵車是必然的,但是她已經等在原地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都沒能動一下車子,車窗外車水馬龍的壯觀她是真心不想在多看一眼,換做是平時,她也不會這麼著急回家,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秦天臻的生日。
放在副駕駛位置上被包裝好的蛋糕令柳雲婷的心情稍稍平靜一些,過了那麼久,天臻一定會等著急了,不如先給他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話筒裏傳來很久的連接音樂,電話始終沒被人接通。難道天臻沒在家嗎?柳雲婷掛掉電話,心裏泛起了嘀咕,又或許是他等的時間久了,跟自己耍脾氣故意不接電話的嗎?
一切都隻是她胡亂的猜想,隻有回到家後就知道了。
寬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遮的密不透風,天已經傍晚,落日的餘暉被無情的擋在窗外,屋子裏沒有開燈,灰蒙蒙的一片,擺放在中間的席夢思大床上坐立著一個人影,上空不斷盤旋縷縷煙霧,他在抽煙。
寂靜的屋內突然被鈴聲打破,響了一遍又一遍,抽煙的人依舊在抽煙,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終於,屋裏重新歸於平靜,男人手裏的煙隻剩下煙頭被隨意的扔進桌上的煙灰缸,拿起手機翻了翻未接來電,都是她打來的電話。
他沒有回一個電話,手機放回到原位,起身拿過外套和白大褂,準備先回醫院去上夜班。
秦天臻是個醫生,具體的說是名整容醫生,而他最拿手的手術,當然數整容他老婆的麵容了,他愛他老婆的美的心思就像是煙鬼愛上了大煙,有癮。他的老婆不是別人,是柳雲婷。
中午吃飯的時候,接到了柳雲婷的電話,讓他在醫院請假晚上早些回家幫他過生日,平靜的心隨著這一通電話起了漣漪,安排在下午的手術也沒心思去做。
早早地請了假,開車路過花店的時候,他想起,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卻沒有送她一次花,鬼使神差之下的進了花店,買了十一朵玫瑰花,還特意讓營業員包裝的精美一些。
第一次抱著這麼大一束鮮花,秦天臻多少有些不適應,一想起柳雲婷的美麗的臉龐和溫柔的眉眼,看著花的他心情也和往常有所不同。
花店的對麵是一家很有格調的咖啡廳,門口拉扯不清的男女讓秦天臻忘記了開車門的動作,那兩個人,化成灰他都能認得出來,女人是柳雲婷,男人是她的前男友李子豪,他們之間確認彼此的關係時,柳雲婷說的是和前男友之間的聯係斷的一幹二淨了,現在拉扯在一起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天臻並沒有上前質問柳雲婷,又或者一把將柳雲婷拉到自己的身後,對著李子豪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他覺得沒必要做這些事,因為現在的她再也不會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柳雲婷用著最快的速度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拿著鑰匙開鎖,屋子裏漆黑一片,開了燈,放下蛋糕和買回來的菜,去了臥室和書房找了一圈,確認沒人後,一個人坐到椅子上,望著麵前的蛋糕發呆。
一根細繩子在眼前一晃而過,柳雲婷隻覺得喉頭一緊,身體被迫著往後傾倒,窒息感瞬間包裹住她,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畔,“為什麼背叛我?你知道的,我是最討厭背叛的,你跟了我那麼久,為什麼還要範那麼低級的錯誤?”
一時沒明白秦天臻的意思,柳雲婷用力推搡著他拉動繩子的雙手,直到他提起的關鍵詞,她才回想起下午碰見李子豪的事情,原來,他誤會了自己給他帶了綠帽子。
秦天臻對她是下了狠手,他最討厭的就是不安分守己的女人,尤其那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他就更不允許,寧願親手毀了她,也不願意被人得了便宜。
柳雲婷急著解釋,一張俏臉憋的通紅,呼吸都成了困難,說出一句話更是廢了好大的勁。
“天臻,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是你的老婆,最愛的男人隻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沒錯,她是我的老婆柳雲婷,我不能傷害她。
理智逐漸占領內心的衝動,衝動是魔鬼!
手上的力度慢慢減輕,柳雲婷重新獲益新鮮的空氣,張嘴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呼吸的急了,被嗆的咳嗽了幾聲。
秦天臻看著柳雲婷白皙的脖子上出現的一條玉紅的勒痕,心疼的伸手想著怎樣安慰著柳雲婷,她像隻驚弓之鳥,不敢亂動,更不敢多說一個字,任由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的發絲劃過自己的臉頰,隨意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