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倒要看誰先認輸。走,我去跟食堂的伍叔說,讓他幫我們準備幾個菜,順便為我們的李工接風。”
對於這樣的事,吳用自然不好說什麼,隻能默默地跟著他們。
所謂的食堂不過是用劣質水泥磚砌成再蓋以石棉瓦的簡易房子,裏麵煤氣、電器倒是一應俱全,一個工地上百號人的飲食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完成的。角落裏特別引人注目卻是兩個超大的冰櫃,也許就是黃海口中所說的卡車成噸拉回來的食品存放地方吧!
伍叔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但他的頭發卻異常烏黑,也許與他常年掌著鍋勺,太多油水滋潤著有關。伍叔的性情很好,對於黃海這樣的要求也許是司空見慣了,當下二話不說,拿出本子讓他點了菜,便去忙活了。
入夜,黃海、吳用、王夢、胡雨、程亮外加伍叔等人,圍坐在食堂的桌子旁,就著幾個下酒菜,便喝開了。在這異國他鄉,遠離親人朋友,又沒有別的娛樂節目,他們能做的,不過是喝酒、看影碟、打牌賭幾個小錢,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伍叔,你做的菜真不錯,我又聞出家鄉的味道來了。”王夢大口大口地吃著鹵豬頭肉道,一個女孩可以這樣吃而不擔心發胖,吳用真有點佩服她。
黃海笑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你吃晚飯了,怎麼還像是餓鬼投胎似的呢?”
“這次是你請,她當然得吃多點,不然她還不虧大了?”胡雨也笑道。
“你們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再怎麼能吃,也比不上你啊,你都快趕得上這個東西了。”王夢指著鹵豬頭肉的盤子笑罵道。
在眾人嬉笑之際,吳用卻發現程亮始終沉默著,不怎麼喝酒也不怎麼吃菜,隻是時不時地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王夢一眼,當別人看向他時,他卻飛一般地將目光逃開了。吳用不想看到他太尷尬,便扯一個話題道:“程工,我聽說上月我們工地被盜了一批設備,不知道有什麼小偷這麼大膽,竟然連這麼重的設備都敢盜走,你當晚聽到什麼動靜麼?”
程亮尚未作答,伍叔便搶著道:“當晚真的很奇怪,以前我夜裏都要起來兩次廁所的,但那晚我居然一覺睡到天亮。”
“是呀,那晚的事真的很異常,當時總工的兒子拉我和王夢到城裏去玩,到十二點才回來,但我們回來後,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聽到犬吠聲,而那群司機,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打牌賭錢了。”黃海打著手勢強調道。
“你們也沒聽到什麼動靜麼?”吳用本來懷疑有人在水或食物裏麵下藥的,但黃海和王夢他們卻是在城裏玩到深夜才回來,他們不可能也喝了水或吃了什麼東西呀?如果喝或吃了,他們怎麼不在城裏玩的時候表現出來呢?
“沒有啊,我們回來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直到八點多鍾才起來,那一覺睡得可真沉啊,我原來還以為是頭天晚上玩得太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呢。”黃海道,但他沒有注意的是,那邊程亮卻投來一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