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給自己打氣之後,重新振作了起來。他記得,在受害者的最後記憶影像中,她是駕著寶馬車的,疑犯就是搶了她的寶馬車,將她帶到這裏來的。那麼現在有一個問題是:那輛寶馬車在哪裏?如果疑犯真的是一個高智商罪犯,那麼他絕對不會開著寶馬滿街跑,等著警察來抓他的。而且目擊者沒看到,監控的攝像頭也沒有拍到寶馬車,疑犯是徒步離開的,寶馬車很可能就停在附近!
吳用於是走出那個房間,來到目擊者看到疑犯時,疑犯站的位置。他想從這位置判斷,疑犯到底是從哪個方向進來的,這個供銷社的院子挺大,但由於看久失修,已經顯得破破爛爛的了。院子裏瘋長的雜草,布滿青苔的磚頭,大塊大塊剝落的石灰……這些都曆史滄桑的最好證明!
盡管如此,由於最近發生了命案,再加上平時有些小孩子到這來捉迷藏什麼的,地上的腳印還是蠻多的,吳用現在已經難以根據腳印的痕跡去判斷哪個是疑犯留下的了。他隻得沿著疑犯最可能走的路徑,往院子的深處走去。
走著走著,吳用的心裏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供銷社院子深處似乎比外麵僻靜,也更不為人所發現,可疑犯為什麼穿過整個院子,跑到前麵去呢?難道他知道那個老頭在偷窺,故意走到前麵去給他看,從而造成一種死人複活的假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必定熟悉老頭,知道他的習慣。然而,他為什麼又千方百計地避開監控錄像呢?故意泄露一點又特意隱藏一點。像這樣的做法,如果是特意為之,他需要花多少的心思去布置準備啊!或許,這隻是一種無意的巧合吧,如果真有那麼高智商的人,他還用得著來犯這種低級的罪麼?隨便設個什麼局,美女金錢便會源源不斷地送上門來了。
正想著,卻已經到了供銷社院子的盡頭了。這地方是一堵圍牆,在圍牆邊搭有一個簡易的單車停車棚,可由於長久沒人使用的緣故,蓋在上麵的鐵皮早已不知被掀到什麼地方去了,剩下那幾根光禿禿的柱子猶如無助的人們一般,怒氣衝衝地仰天長嘯。
吳用一邊感慨著曆史,一邊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停車棚,按照他原來的推測,疑犯應該是從這個方向帶著受害者進來才對,但這邊的圍牆卻沒有門,如果他是翻圍牆進來的,圍牆頭也至少應有那麼一點痕跡。可是吳用從圍牆的這邊細細地檢查到那邊,並沒有發現圍牆頭上有人攀爬的痕跡,圍牆頭上布滿了青苔,若是從上麵攀爬過來,不留下痕跡是不可能的。
吳用正納悶著,腳下突然一個跈躇,幾乎被什麼東西絆倒。他停下來一看,卻是一塊從單車棚頂上掀下來的鐵皮,它鏽跡斑斑,可憐兮兮地躺在那裏,連撿破爛的都懶得撿它去換錢了。
但吳用卻發現,自己無意中將這鐵皮踢開後,在原來鐵皮掩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隱秘的洞口。
吳用一驚,連忙將鐵皮全部掀開,一個能容一人鑽到對麵牆去的洞穴便全部展露在吳用的麵前了。從洞穴上麵遺留的痕跡看,它的存在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因為洞口附近的石塊和磚頭都已經被磨損得很光滑。平時可能會有小孩或貓和狗之類的動物從這洞鑽進來鑽過去,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疑犯竟然也用上了這個洞穴,可見他對這裏還是相當熟悉的,至少平時到這地方踩過點,並不是在慌亂之中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