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打發完午飯,就坐在床沿,耐心的等待著張裁縫到來,百般無聊之際,若蘭推開門來,手裏拿著一個小盒子。有些發灰的羊裘上散落著幾片雪花。
若蘭徑直走向蘇月,將那個小盒子打開,裏麵裝著白色的藥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抬頭,該給你抹藥了。”
蘇月乖乖的抬起了自己的頭,自己光潔的臉蛋上,額頭上傷口有些結疤,確實有破相的可能。蘇月想了想,這應該是之前因為撞了馬車才留下的吧。
若蘭用食指指腹從小盒子裏沾了些藥膏,輕輕的塗抹在蘇月的額頭上。塗在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
“你啊,可真是享福。”若蘭沒由來的感概了一句。
“怎麼了?”難不成被賣掉還享福了?
若蘭突然深深的看著蘇月,蘇月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這藥膏可是皇上送給月夫人的,夫人都沒怎麼用,倒是拿給你了。”
皇上送的藥膏?皇上送的,天啊,這月夫人到底做的是什麼官?確切的來說,女人怎麼能在古代做官?
“若蘭姐。”
“嗯?”
蘇月咽了口口水,“娘親做的是什麼官啊?”
“這個嘛…嗯…”若蘭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官太大,我這個新孩子不方便知道?不是吧?
“其實吧”若蘭停頓了一下“月夫人沒有做官,隻是被皇上封了一個夫人的稱號。”
“那我爹爹呢?”不做官,那就是丈夫做官吧。
“你沒有爹,月夫人到現在都沒有成親,”
啊?這到底怎麼回事?月夫人隻有個夫人的稱號,不做官,也沒有丈夫,那怎麼就能吃皇上的用皇上的住皇上的呢?莫非…。
於是一個皇上癡戀佳人,佳人不從,皇上無奈隻能以照顧之名表達自己的愛意,這個狗血的愛情故事在蘇月的腦中慢慢成形。
看著蘇月那一副內心胡思亂想的摸樣,若蘭敲了一下蘇月的頭“想什麼呢?月夫人當年來到宋國時,宋國爆發了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連王室都有傳染,當時月夫人不忍心看著這麼多的人死去,就救了他們,連當今的太子都是夫人救下來的,皇上為了感謝夫人的救國之恩,就封了夫人的名號,每月都有俸祿,而且啊因為夫人爽朗的性格,許多大臣都喜歡來府中和夫人喝酒聊天…。”說著說著,若蘭的神情浮現了一絲的敬畏,可見月夫人在她心中的很高。
厲害,真的厲害,古代的傳染病那應該就是天花之內的吧,在這醫療技術不發達的年代這都能治,不得不說這位月夫人的醫術高明!
“咚咚——”有人敲門。
“應該是給你做衣服的張裁縫來了,我去開門。”
若蘭打開門,隻見來者是一位身著簡單的用深青色綢緞做成的衣裳的中年男子,雖相貌顯得有些平凡,但他身上多出了幾分親和力。袖口用了染色的上好的天蠶絲繡出了活靈活現的波浪圖案,雖樣式簡單,卻盡顯手藝高及其超價值昂貴。
“張裁縫你可來了,來,快進屋。”若蘭連忙邀張裁縫進屋。
張裁縫剛一進屋,就看見了坐在床沿的蘇月。
“這就是你家的四小姐?”
“是的,這就是我家的四小姐。”
“見過四小姐。”張裁縫禮貌地向蘇月問好。
這可是在古代第一次有人跟她問好,蘇月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若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才把蘇月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見過張裁縫。”雖然這個是聲音還是顯得那麼的稚嫩,不過蘇月也在慢慢的適應,這所有的與二十一世紀有著天壤之別的一切。
張裁縫打開拿來的手提木盒“這是從店裏拿的衣服,狐裘,鞋子,也不知道合不合身。”邊說邊把衣服遞給若蘭,若蘭一一的接過。
“小姐,試一下衣服看看合不合身。”若蘭徑直走向裏屋,將屏風拉開,為若蘭換衣。
換衣過程中,若蘭實在是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是自己穿衣了。現在卻有人為自己更衣能自在嗎?
雖然也聽說過故意的繁瑣,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幫自己穿的原因,竟不覺得衣服的沉重。
換好衣服後,蘇月看了看自己內鑲著狐毛的藕色衣裳袖口用綠色的的絲線繡著蜿蜒的藤蔓,旁邊點綴著幾朵彩線縫製的小花,藍色鞋側用彩絲繡了兩朵牡丹,鞋內也鑲著狐毛,衣服和鞋穿著很是暖和,也好看至極。像以前買了新衣一般,蘇月站在銅鏡麵前,轉了兩圈。
坐在火旁的張裁縫出聲詢問“怎麼樣,衣服還合身嗎?”
“嗯,很合身。”說完後,又滿意轉了幾圈。
“張裁縫手藝高超果真不是虛傳,若蘭隻告訴了四小姐的年齡,沒想到張裁縫拿來的衣服就那麼合身。”若蘭看著張裁縫,滿眼的欣賞和誇讚。
隻知道年齡就拿出了這麼合身的衣物?蘇月也有些驚訝,高,真是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