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日,沒等到小姑母的口信兒,卻是等來了酒樓的掌櫃的。
沒一個月結一次賬,這些都是由沈長致負責的。每一回,都是沈長致去城裏與掌櫃的對賬的。
這一日,沈忠將豆腐幹早早地就已經裝了筐子,但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拉貨的小夥計。
沒成想,等天亮了後,沈家就迎來了倆家酒樓的掌櫃的。
“秦掌櫃,趙掌櫃,啥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沈長致心裏一咯噔,恐怕這豆腐幹的生意出了意外了。不過麵上卻是受寵若驚地將人給迎了進去,“團團,將咱家私藏的好茶拿出來泡茶。”
沈團團脆生生地應了好,自去灶房裏燒水。
沈忠去堂屋裏轉了一圈,就找了一個借口出來了,他實在是跟人插不上話,這倆掌櫃的一看就是能耐人,他也不敢輕易說話,生怕說錯了話。所以,就來了灶房看看,能不能有啥能幫上忙。“團團,你說這倆掌櫃的突然來了,是不是不要咱家的豆腐幹了?”
沈忠放灶孔裏貼了一根木柴,心裏七上八下的,在堂屋裏就有些掛不住笑了,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問了這倆人做啥來的。沒聽到團團接話,沈忠繼續說道:“難不成,是柳葉村的將豆腐幹賣到了城裏了嗎?都是鄰裏鄉親的,這不是明晃晃地搶生意嗎!”
沈團團有些無奈,放下裝著茶葉的罐子。“爹,你小聲一點兒,掌櫃的還在咱家呢!”
沈忠聞言,趕緊閉了嘴。
“再說柳葉村的雖然行事不厚道,但是柳葉村的也算是能耐,自己琢磨出來的方子,咋就不能拿來賺錢了?就算是賣到城裏的酒樓裏也半點兒不稀奇。”沈團團雖然對於柳葉村的不恥,但是做生意的都是各憑本事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爹,你可別跟那伍氏的兒子一樣,回頭看著人就上去懟了。”
“那哪能呢,我是這麼不懂事的人嗎!這不是禍害銀子嗎!”沈忠雖然心有不憤,但是一想到柳家的估計為了這麼一個混小子已經灑出去了不少的銀子。
沈團團衝了茶,也不接話,她也沒這個心思接話。她也想知道,他家的豆腐幹的生意是否還做得成。
“秦掌櫃,趙掌櫃,喝茶!我家這鄉下地方的也沒啥準備的,就隻能讓倆位灌一肚子的茶水了。”沈長致坐在椅子上,招呼著倆掌櫃的喝茶。
幾人說了一通閑話,古今食肆的趙掌櫃有些憋不住了,他沒有想到沈長致這麼耐得住性子,茶水都灌了半肚子了,愣是不問來意。
趙掌櫃給賀春樓的秦掌櫃使了一個眼色,但是秦掌櫃不動聲色,隻是悠悠哉哉地喝著茶,問著沈長致有沒有
打算去江夏城裏發展。
沈長致笑著搖頭。
趙掌櫃將茶盞裏的茶水一氣兒地喝完,開口告罪道:“我這實在是等不及了,我家食肆小,等到了飯點兒食肆裏沒有掌櫃的,估計要亂了套了。長致大侄子,我這人直接不會轉彎,我有話就直接說了啊,你也別往心裏去。”
沈長致仍是笑笑,“趙掌櫃的,您說。”
“前些日子,江夏城裏已經有人開始買起了豆腐幹,這東西已經不是啥稀罕玩意兒了,我這幾日從你家運去的豆腐幹到現在還有好大一筐,估計是賣不掉了。所以,往後,可能我家是用不上豆腐幹了。實在是對不住啊!”
沈長致隻是稍稍一愣,若不是因為有伍氏兒子的事兒,恐怕柳葉村的早就開始賣起了豆腐幹了,所以這事兒沈長致早就有心裏準備。“哦?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這方子是我家獨家的,沒想到還有人也做出了豆腐幹了?”
沈長致說著,就將目光投向了秦掌櫃,秦掌櫃放下茶盞,點點頭,“不錯,這幾日日日都有人來賣豆腐幹,不光如此,價格甚是便宜。”
沈長致的臉上全然都是吃驚,沈團團低著頭,她怕看到沈長致浮誇的表情會一不小心給笑出了聲,雖然這個節骨眼兒應該傷心的。
“長致謝過倆位掌櫃的,沒成想還特意親自來說這些事兒!”說完衝著倆掌櫃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如何,就算是買賣不在,仁義在。”
趙掌櫃是通過沈長致的姑母沈春雲介紹過來的,倆家人原來的鋪子就是在隔壁,倒也熟識。趙掌櫃也因為這江夏城中這獨二份的豆腐幹,賺了不少的銀子。
但是這會兒一有廉價的豆腐幹出售的時候,趙掌櫃就選擇棄了沈家的生意,這讓趙掌櫃有些待不下去。朝著沈長致拱拱手,“我食肆裏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秦掌櫃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