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是一直聽人說沈忠家是賺了大錢了,就是柳氏也沒少在枕邊說這事兒,但是沈孝壓根就置之不理。沈忠家的日子好了,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也歡喜。
“這是自然,自家人自然放心一些。”
沈長致點頭應了,“我們還打算再請一個人。二叔,你先聽我說,這豆腐幹可不是豆腐,所以這一道道的工序著實有些麻煩,也費功夫,就你跟爹二人,實在是忙不過來。爹跟二叔合計著幫忙看看,誰家的到底合適一些。隻有一點兒,不會泄露了方子。”
雖然如今這豆腐幹的方子已經不是秘密,但是柳家人做的豆腐幹還是距離自家有些差距的,所以在自家方子未泄露前,能賺多少算是多少。
沈忠二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等到沈團團端上了碗,沈孝才舀了一口,那種濃鬱的香味兒,讓他不顧燙嘴又咬了一口。這東西咋這麼好吃了?沈忠抬頭看了一眼眯著眼睛笑著的沈團團,不知道正在跟沈長致說著啥,兄妹倆親的如一個人一樣。
一定是他好久沒有吃肉了,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廚藝那麼好!對了,一定是這個豆腐幹的味道,所以才覺得好吃!
沈孝為了避嫌,如非必要,很少往沈忠家的院子跑。對於沈團團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外頭的傳言,和偶爾逢年過節一道兒聚聚的時候,看到的沈忠父子對沈團團的毫無原則的疼愛。
為此,沈孝也沒少對沈忠說,一個閨女,哪能嬌寵成這樣的,往後到了婆家可是要受委屈的。
但是,沈忠卻是渾不在意,照例疼這個閨女疼到心坎上,打小,在外頭看到有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都要帶回來哄著閨女開心。等梅氏走了後,沈忠更是變本加厲地疼寵,似是要將梅氏的那份也疼上。隻是後來,沈忠管家不當,日子越發拮據,沈忠這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吃完了飯,一家人馬不停蹄地忙著,這才在第二日趕出了六千片的豆腐幹。沈團團抱著包袱,坐在馬車的車轅上,衝著沈家人擺擺手。
“爹,你跟二叔去歇歇吧,這豆腐都已經壓上了,等午後再幹活也來得及的。”沈長致麵色也不大好看,畢竟好歹也曾是一個讀書人,這麼一天做下來,已經全憑著慣性了。
沈孝看著沈長致有些僵硬的背影,有些心疼。“大哥,長致侄兒恐怕久了會受不住,這要請人可要早點兒定下來,若不然要累垮了長致侄兒了,畢竟他不像是咱們這樣做慣了重活的。”
沈忠也不是不心疼沈長致,呐呐地點頭應了。“二弟,你說長致這麼一點兒重活都幹不了,往後,這讀書不成了,往後家裏頭的活計可要指望誰啊?總不能給他娶個五大三粗的媳婦吧?”
沈孝打了一個哈欠,還沒打完就聽到沈忠這話,嚇得哈欠都沒有打完,生生地逼紅了眼睛。“大哥當真是糊塗!長致侄兒這樣的能力,你要是給他娶個五大三粗的媳婦,你這是逼著他死啊!”
“哪會有那麼嚴重,這家裏頭總要有一個人會幹活的,不然這日子咋過下去?整日地待在屋子裏,這咋得了?”沈忠實心眼,既然不念書了,那就做一個踏實的莊稼漢子,總不能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啥啥都不學好。
“是,死是不至於,但是生不如死啊!你倒是想想,若不是你,長致侄兒能從書院裏回來?說不定,以長致侄兒的天分,沒幾年就已經是秀才了!”
“這有啥可說的,這都是命!”
“我不耐煩跟你多說,就你這想法,我還真沒法跟你好好說!”兄弟倆不歡而散。
等沈孝一回去,柳氏的迎著笑臉將沈孝迎進了門,“咋樣,可有吃早飯了,我做了粥和饅頭,要不趁熱吃點兒?”
“已經吃過了,昨晚一晚上沒睡,我先去補個覺。”沈孝擺擺手,直接往屋子裏衝去。
飯堂裏的沈婉安安靜靜地吃著飯,自從那日跟柳氏絆了嘴後,沈婉一直不願意搭理柳氏,柳氏也有意晾著沈婉,她雖疼長女,但是由不得閨女反了天了。
“你爹咋累成這樣了,你們大伯也真是的,這是把你們爹當成驢使喚呢!”柳氏夾了一個饅頭咬著,有些不滿地道。
沈長貴是柳氏的長子,如今也已經十二歲,已經明白些事理,一看他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了他娘在想啥。“娘,你勸你還是收起你的想法,回頭免得爹又發火。”
“老娘有啥想法,你這混小子,這麼多吃的還塞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