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進村,柳氏已經探著頭等候著了。
柳氏笑容可掬地招呼著,“長致,團團,你們怎麼買了這麼許多東西啊?”
沈團團回道:“我家這幾日要起房子,這不,就買了些豬下水,到時候也好添菜。”
柳氏探頭一看,可不,這滿滿的一簍子的豬下水,可真是小氣。賺了不少的銀子還哭窮。不過,柳氏話裏卻是誇讚沈團團兄妹倆會過日子。
等著馬車一走,附近的婦人也圍了過來,紛紛問著這沈家到底要做啥。
柳氏滿意地享受著被眾人圍著的感覺,“是我大哥家要起房子,說是要在屋後起三間新房子,還要翻新東廂房和院牆。”
“這沈忠家裏頭可是了不得啊,就這麼沒多久的功夫,就發達了。這麼大陣仗,估計要好幾兩銀子吧?”
柳氏搖搖頭,伸出一個手,又前後翻了翻,“起碼得十五兩銀子,這院牆可都要比著寧家的這種的。如今這石料可不便宜。”
“嘶,十五兩銀子,這當真是不心疼呐!難不成是他家長致要說親了?所以才要翻新東廂房當作新婚的房子?”
柳氏搖頭,“據我所知,長致還沒有定親,就是相看也不曾相看。我可是我家那口子說了,你們可不要說出去。因為長致一直念書,這地裏的活兒也不大會做,所以啊,我大哥家就張羅著給長致城裏買個鋪子,往後學著我那小姑子,往後隨便做一點兒營生。”
“呲,城裏買鋪子?這當真是攢了不少錢財啊!真是看不出來啊。”
附近村子裏的可是沒少閑著打聽沈忠家的錢財,這會兒,從柳氏的嘴裏聽說沈忠家裏頭想買鋪子,那多半是真的,心裏紛紛琢磨開了,自家或是親戚家裏頭有沒有跟沈長致適齡的小娘子。
若是攀上了沈忠家,也不說能知曉豆腐幹的方子,就是跟沈孝和沈石頭一樣,能有個穩定的活做也好。至於家裏頭沒有適齡的小娘子的,有不少則是動起了腦子,是不是可以響沈忠借一點兒銀子?
倒是有人眼光近的,小聲地朝著柳氏打聽到,“那沈忠家起院子,是不是得請幫工,能不能讓我家那口子也去做幫工?”
柳氏搖頭,“聽我家沈孝說,還沒有找到幫工的。要不然你們去問問?”至於工錢,桃花莊上也都是那麼一個定數,誰也不好漲了,回頭別人家起房子的時候,不好跟上了價兒。若是家中富餘的人家,也隻能在飯菜上硬功夫,鉚勁兒地做一桌子的好菜。
好幾個婦人都道回頭就讓自家男人去問問,可有找好了幫工。
柳氏撇撇嘴,“我剛剛瞧見了,團團兄妹倆從城裏回來,拉了倆簍子的豬下水,看來這幫工的飯菜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有幾個一聽說這幫工的飯菜是豬下水,就歇了打聽的心思。“我還以為沈忠如今也算是咱村子上的富戶了,怎麼地都要來個好幾個實踏踏的肉菜吧!”
“也是,我聽說牛家二小子成親的時候,可是大半桌子的肉菜,都是實踏踏的,還一桌一個豬肘子!”前陣子,牛紅梅二哥成親的時候,那上的菜可是讓村子裏津津樂道了好幾日。
這會兒,誰家有個喜事,都要拿出來再說上幾句。
“這哪能一樣,一個是成親的大事,這起房子的事兒可不是一日倆日,一頓倆頓的,若是頓頓都是大魚大肉,男人胃口又大,光是吃,就要好幾兩銀子了。就是牛家也沒有那麼大的手筆。”
總算是有幾人說了公道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圍在柳氏家門口的婦人都散了去,各有各的盤算。
馬車一停到自家門口,王寡婦就聽著動靜迎了出來,看著滿滿一馬車的東西,也是嚇了一跳,“怎地買了這麼多的東西?”
沈長致跳下馬車,扶著沈團團下來。“用不了幾個錢,大多都是豬下水。咱家不是起房子嗎?頓頓大魚大肉的咱家也吃不起,我就尋思著多買點兒豬下水對付著。”
等著將東西卸了下來,王寡婦才張羅著才仔細地翻看著一筐筐的東西,也好歸類放好。“倆大筐的豬下水,是不是太多了一些?這豬下水雖然便宜,但是總有一股味兒。”
“我有法子呢,一會兒我跟嬸子說,保管又香又好吃!咱家晚飯也做個一桌子的豬下水。”沈團團指著豬下水的簍子,讓沈長致將簍子都搬到水井旁,一會兒搓洗起來也方便。“這簍子的一半可都是大骨頭。我尋思著,咱這兒麵粉便宜,大米貴,我就讓我哥多買了麵粉,回頭就多做幾鍋麵條,加上饅頭,也能管飽,又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