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將軍一行人回府的時候,又是帶著賞賜出宮的。
穆家的滿月宴因為武德帝的截胡,雖然沒有正主,照樣吃吃喝喝,且武德帝又賞下了禦酒,等到穆將軍一行人回來後,氣氛達到了高潮,在宵禁前,陸陸續續地這才散了。
寧南星喝了不少的酒,讓人去後院跟沈團團說了一聲後,就留在了前院。
喝了穆管家端來的醒酒茶,洗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衣裳,這才往穆將軍的書房走去。
“少主子稍等片刻,將軍正在換衣裳。”寧南星才喝了一盞茶,穆將軍就帶著一身的水汽來了。
“喝多了?”
寧南星搖頭,“我事先有吃過藥了。”再說,後來穆管家將酒都換成了水,寧南星並沒有喝多少。
穆將軍因為心裏有事,倒是沒有喝了多少酒,“半夜來尋我,是擔心你媳婦?”
寧南星點頭,“皇後會不會惦記著團團?”
穆將軍嗤笑了一聲,“皇後的手還沒有那麼長,最多讓她心裏不痛快。往後,團團也沒有機會進宮,她就是想要找茬也找不到。”
寧南星很清楚穆將軍說的是實話,他們都是普通百姓,沈團團也不是命婦,除非是特召,否則是不會有機會進宮。寧南星心裏定了不少。
穆將軍才剛坐下,就有暗衛遞了一個泥團進來。
“南星,你打開。”
寧南星並不多問,依言打開了泥團,取出了一團紙,遞給了穆將軍。
穆將軍掃了一眼就看完了,“你也看看。”
寧南星看完,皺著眉頭。“這是淑妃娘娘派人送來的?”
穆將軍也不隱瞞,“皇後和餘家人是踩著淑妃坐上的後位,怎麼能容忍淑妃存活於世!皇後要對付淑妃,淑妃娘家勢薄,就算是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大皇子尋求靠山,你覺得這朝中,除了我,還有誰能做淑妃娘娘的靠山?”
寧南星並不接話,他還是頭一回見著霸氣側漏的舅父,他的這個舅父,從來都是嬉笑著,還是頭一回正色說這些。
穆將軍將紙條放在蠟燭上,慢慢地看著燭火追著紙條,一躍而起火苗吞噬了紙條,穆將軍也沒有鬆手,直到紙條化成了灰燼,穆將軍這才放下手,用濕帕子慢慢地擦拭著手。
“今日宮中回來,你可有要跟我說的?”
寧南星不說話,腦子裏卻是閃過皇後的刁難,一次又一次。
穆將軍也不著急,“若是想清楚了,該見的人都見一見。”
“嗯。”寧南星依舊是神色淡淡。
穆將軍最不耐煩看著寧南星這寡言的模樣,“去去去,別在我這兒礙眼,趕緊滾!”
寧南星頭也不抬,喝完了茶盞裏的最後一點兒茶水,招呼不打一聲地就晃晃蕩蕩地出門了。
暗衛阿大有些擔心,“將軍,若不然派人送一送少主子?”
“你放心,這小子陰著呢,這麼一點酒怎麼可能喝醉了。你要是不信,這會兒一定是去找他媳婦去了!”
果真,沒一會兒,就聽到穆管家派人送了口信來,說是寧南星已經在後院歇下了,還將倆小的並著奶娘都給趕了出來。
“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穆將軍搖頭,“不是我料事如神,是當初在江夏城,這麼個小地方,誰人會不長眼去惹那小子?等到了京城,有了媳婦,有了兒女,那小子這才算是真正地長大,冷不防地在宮裏感受到權勢的壓人,那小子怎麼願意自己媳婦受委屈,到底是留著穆家的血的,到底是穆家人……”
如同穆將軍所料一般,寧南星要醉未醉,跌跌撞撞地回了後院,二話不說將人給趕了出來,沈團團累得早就睡下了,被寧南星這麼一折騰,又披著鬥篷起來伺候寧南星,又是端茶又是遞帕子的。
“別忙,過來,讓我抱一會兒。”
寧南星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沈團團忙前忙後,喝上了沈團團沏的熱茶後,就將正要去拿帕子的沈團團給一把給拉了過來,沈團團無法,隻得由著寧南星將她抱著,一屁股坐在寧南星的腿上。
“接下來的日子,我可能顧不上你們娘三個,有事兒你就找穆管家,我跟祖父說說,這些日子就在穆府住著吧,也不用避嫌不避嫌了。”
沈團團都已經打算好了,出了月子再住上幾日,乍一聽到寧南星這麼說,就愣住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是因為宮裏發生的事情嗎?”沈團團稍一想,就想到了內情。
“沒有,你別想多了。”寧南星不欲沈團團再猜,打橫將沈團團抱起,就往架子床走去。
抱著人的檔口,走路也不晃晃蕩蕩了,穩穩地抱著媳婦,就往床上倒去。“這都出了月子了,可能讓我伺候你了?”寧南星壓在沈團團的身上,氣息噴到沈團團的耳邊,麻麻的,蘇蘇的,沈團團顫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