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件吧?”
很快就回到房間,吳靜林也沒囉嗦,上來就盯上了那件玫瑰紫的水仙盆。
水仙盆其實就是古代的花盆,有的如同腰枕,有的是方形,裏麵放水,然後放上水仙,因為水仙好養活,隻要放水,他就自然生長開花,而且水仙細長的葉子,加上潔白的花,又看起來猶如出水芙蓉,十分白潔,深的文人喜愛,後來就把這個製式的盆定義為水仙盆。
鈞瓷有著自己的特征,他的獨特性很明顯,吳靜林一上手,麵色就嚴肅起來,他仔細的看了看周身,然後從包裏拿出放大鏡,仔細觀摩良久,一寸一毫,看到十分仔細,比剛才陶謙的動作要仔細的多。
良久,吳靜林才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深深的看了陶謙一眼,歎了口氣道:“你們看,這釉色大膽,瑰麗,甚至驚心動魄,還有這紋。”說完吳靜林指著那若有若無 猶如細斑裂縫一般的紋,道:“這是蚯蚓走泥紋,鈞瓷特有的一種特征。”
“就是說,這確實是看真的?”程聰此時也驚呼,他自然對陶謙抱有信心,但是對吳靜林的話還是有些震驚。
安老此時也悚然動容,不經意的看了陶謙一眼,臉色也一沉。
“不會錯的,陶謙經手的東西,果然還沒出過錯。”吳靜林看了一眼陶謙,心中感歎,這個無意間交錯而過的年輕人,原本他已經高看了,如今則是更讓他重視,如此年輕,眼光就如此獨到,雖然對專業知識不是十分清楚,但眼光已經有了大師的眼光。
“這大概什麼年代!”安老也慎重起來,不複之前的隨意,這不是因為鈞瓷值多少錢,而是意義。
鈞瓷是偶然的產物,是隨機的產物,同樣也代表著陶瓷工藝的巔峰,低溫燒造,高溫燒造,都是很常見,然而這種窯變,有人說是從高溫燒造在到低溫燒造,或者低溫在到高溫過程中的,一次變革,具體不得而知,它有太多的秘密。
“宋元時期,若是真的說,應該是南宋,因為特征和性質都十分符合。”吳靜林這麼多年, 看到寶物不計其數,自然眼光毒辣。
安老一陣苦笑,對陶謙遞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道:“沒想到陶小友眼光如此毒辣,我老頭子剛才確實不信,不過你確實讓人驚訝,實在抱歉。”
“老先生哪裏的話,收藏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這也是常事,打眼的時候經常有,小子也不敢說每次都百發百中,多讓人分辨也是應該的。”陶謙笑答,就是專家的鑒定,也有走眼的時候,多讓人確定確定也正常,越是寶貴的越是更要如此。
“嘿嘿,我就說嘛,我可是看好陶老弟的眼光。”程聰爽朗一笑,拍了拍陶謙的肩膀,接著道:“吳老師,麻煩您了,這後麵還有兩件。”
“好!”能鑒定寶物這是樂趣,隻要愛好這一行的,哪怕是別人的,他們也都十分願意上去看幾眼。
吳靜林也是如此,他接著拿起第二件觀音造像,看了看,端詳良久,道:“這件東西也真,而且是漢傳的觀音造像,很不錯。”
這雖然是一件不錯的寶貝,不過也和陶謙看法相同,畢竟保存的太差,導致如今也就成了一般貨,雖然是漢傳的觀音造像。
漢傳和藏傳是兩大分支,各有千秋,漢傳的精細收斂,沉靜美觀,藏傳的則要顯得粗獷豁達的多,這是兩種形態,陶謙也知道一些,具體的他知道的不多,畢竟涉足的還不深。
“這件陶小友說是畫中畫,原本是一幅畫,後來被人重新裝裱不說,還特意在上麵蓋了一幅畫,不知吳老頭你怎麼看?”安老此時對陶謙的意見也不如當初的馬虎,反而十分慎重。
吳靜林笑看陶謙,道:“陶謙,你眼光真不錯,我都有些羨慕,如果我年輕時候有你這樣的眼光,現在恐怕也富可敵國了。”
“你現在也不差吧,守著那一堆寶貝,像個守財奴,你什麼時候給我們去好好看看。”不等陶謙說話,安老就沒好氣的瞪眼。
陶謙也訕訕一笑,道:“吳老師何必過獎,小子還嫩的很。”
吳靜林笑而不語,搖搖頭,道:“改天你們就一起去我那看看吧,尤其陶謙你,要多去,我改天給你弄個管理員身份。”
陶謙大喜,道:“這太好了,謝謝吳老師。”
“舉手之勞。”
吳靜林隨即也不在多言,將畫徹底的攤開,仔細看了看,道:“這畫風,遠山近水的味道勉強,但這題詞字裏一點力都沒有,中鋒用筆和側鋒用筆都力不到位,綿軟無力,實在不是名家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