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四人算是徹底安寧了,可坊市那邊卻完全炸開了鍋。
一首《青玉案》以火速之勢,迅速在人群中傳誦開來,自然而然的,也傳到了幽蘭河中的畫舫裏。
四大才子一觀這首詞後,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令船夫將畫舫靠岸,一行四人紛紛下船,向著坊市那邊尋了過去。
“三位兄台還請加快腳步,方才聽小廝言,少女們失去了理智,那位高人已生出離意,莫要錯過了才好啊!”鍾愈一個冷淡性子,此刻卻麵色潮紅,火急火燎,究其緣由,全賴那首《青玉案》呐!
聞言,另外三人趕緊撩起袍子,幹脆小跑起來。
待四大才子以一種狼狽之姿現身楚風之前的小鋪時,這裏雖然依舊聚集了很多人,卻沒了他們想見的人影。
他四人同時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好在有聞訊趕來的詩社人員幫忙維持秩序,倒也沒生出什麼岔子。
“那位高人呢?”韋宗元看了眼早已人去樓空的小鋪子,望向周圍其他人問道。
“走了。”眾人齊聲回道,感慨著高人就是高人,竟連四大才子都聯袂來見。
“唉……終究來遲了一步啊!”鍾愈歎著氣道。
宋無競搖頭苦歎,“緣分呐,如此高人,今日卻未得一見,實乃人生一大憾事啊!據說那高人尚有一首詩詞未曾顯露,卻是售價最高的那首,真不知又當如何驚世駭俗?早知如此,方才我等便應早些派人買下才是。”
“哼!隻怨這幫花癡的少女們!”邱有為怒不可遏,枉他不顧形象的一路小跑而來,最終卻連高人的影子都沒見著,以他的性子,不生氣才怪呢!
一旁的韋宗元不留痕跡的稍稍遠離了他一些,忽然想到什麼,望向宋無競說道:“宋兄,要我說也不必太過惋惜,那高人現如今不就在郡中嗎?我等這兩日派人好好尋訪一番,定能打探到下落,倒時再登門拜訪便是。”
“嗯?”宋無競轉念一想,也對呀,可忽然,他卻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趕緊望向鍾愈問道:“可曾知曉高人姓名啊?”
畢竟他們在畫舫中所得到的消息,全是由鍾愈手下提供的。韋宗元的提議自然可行,但打聽一人的消息,首先起碼得知道人家姓甚名誰吧?
鍾愈微微一愣,顯然已清楚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此刻一臉苦笑的回道:“不……知。”
“這……”宋無競轉而又將視線投向現場其他人身上,朗聲道:“諸位在此觀望多時,可曾上前打聽過高人姓名?”
聞言,現場鴉雀無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大家全被忘了這一茬,實在是那人的幾首詩詞太震撼了。
“天呐!”宋無競隻覺兩眼一黑,險些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起來!
在場近千人呐,居然無一人想起詢問一下人家的姓名,你等是豬嗎?
就在宋無競差點兒沒氣暈過去的時候,忽然,一個天籟之音,傳入他耳中。
“那個……宋公子,至於那位高人的姓名,在下似乎知曉。”範建一臉獻媚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到宋無競跟前。
宋無競大喜過望,趕緊追問,範建被他一聲‘兄台’喊得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旋即,便將懷中摸出一張紙條來。
宋無競接過一看,當發現是一張賭據時,真是哭笑不得,就眼前這貨,居然還敢跟那位高人對賭詩詞,還真是服了他。緊接著,再往下看時,當看到兩個歪歪扭扭的名字時,大驚道:“這……真是那位高人的筆跡?”
範建躬身回道:“千真萬確。”
宋無競呆呆的望著那兩個字,不由無限感慨的說道:“當真是金無赤足,人無完人呐,這楚公子驚世之才,但這書法,卻是不及三歲孩童呀。”
……
此間發生的事情,楚風自然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帶著柳子衿三人住進了一家客棧。
開了兩間房,他與鐵牛一間,柳子衿與小玉一間,不過這會兒四人卻全都聚在楚風這間裏。
“嘶……足足三百八十兩紋銀啊!”望著精致茶桌上的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柳子衿三人已經完全呆了,這麼多銀子別說賺了,他們見都沒見過啊。
“唉……”而楚風則顯得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可惜了那首《青玉案》呐!”
能不可惜嗎?這麼好的詞,卻僅售出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