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吳氏跪在北冥即墨麵前,磕頭如搗蒜,“殿下,老奴隻是刑房的一個賤婢,與東極夫人無冤無仇,更何況東極夫人也是才入府,老奴沒有任何理由去加害她呀!更甚者,鞭笞一位高貴的夫人,這是多麼大的事情!按照規矩,怎麼也得等殿下三令五申,這全是湘美人指使老奴,即刻行刑,讓老奴對東極夫人照死裏打,說出了什麼事兒全憑她一人擔待,若非如此,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呀!!”
張吳氏顫顫巍巍,從衣袖裏拿出50兩銀子,雙手捧上,“殿下,這是當日湘美人派田薑氏給老奴的,請殿下明察。”
就在這時,炙烈押著田薑氏走了出來,將那裝著50金和兩隻玉鐲的荷包呈上。
青嵐接過那兩包東西,搭眼一瞧便知是湘采柔的,金銀沒有名兒,那玉鐲可長了姓,去年惜秋節,湘采柔婉轉一曲令北冥即墨很是開懷,便賞了她兩對玉鐲。
現下,人證物證俱在,湘采柔一身淩亂,匍匐在地,顫顫有詞,“妾冤枉,妾冤枉啊……”
這時,站在一旁的綺兒突然跪在湘美人麵前,哭喊道:“美人,是婢子錯了,婢子害了您!”
湘采柔忽而停住了哭喊,愣愣的盯著綺兒,不知她在唱哪一出。
綺兒重重的給湘采柔磕了三個頭,“是綺兒實看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一來就做高貴的夫人,偷偷的頂了美人的名號,令絹兒拿給田薑氏與張吳氏50金50銀,和一對鐲子,讓她們鞭笞東極夫人!”
湘采柔捂著胸口,這才明白過來,綺兒這是在為自己頂罪,不由得倒抽了口氣,看來自己今日又可活了!而眼前淚水漣漣的綺兒讓她心裏發酸,綺兒……
但是,她要活,一定要活!湘采柔隻心酸了一瞬間,立即揚起手,狠狠的給了綺兒一個巴掌,“賤人!你居然背著我做這般武逆的事兒?你……”湘采柔入了戲,左右開弓狠狠的抽打綺兒,片刻,一張清秀的小臉兒紅一塊,腫一塊。
就在這時,跪在一旁嚇呆了的絹兒也回過神兒來,一個箭頭飛了過來,跪在湘美人麵前,眼睛卻盯著綺兒不放,“綺兒姐姐,你,你居然騙我?美人,我真的以為是您的命令啊……”
湘采柔一聽絹兒的話,終於暗暗鬆了口氣,這下自己真的可活了!
北冥即墨臉色鐵青,這可全然脫離了自己的計劃!綺兒?他認真的瞅了瞅眼前這個拚命為主子盡忠的丫頭,真是可惜了……
“綺兒,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金銀?並且還有美人的玉鐲?”青嵐將自家主子的神色全都收在眼裏,對綺兒冷聲問道。
“青嵐姐姐應知我是美人的陪嫁丫頭,賞賜自是比別人多些!”綺兒低眉順首,聲音卻是無比的鎮定。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青嵐聽後無語,也隻是暗暗搖頭,可惜了……
四周靜的出奇,所有人都在等北冥即墨的反應,而從頭至尾冷靜出奇的他,讓湘采柔心裏一陣一陣的沒著沒落,忐忑無比。
北冥即墨特意瞅了一眼腳下狼狽不堪的女人,陰狠、毒辣、張狂、愚蠢……一想到這個女人曾經與自己**共枕,心裏便不住的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讓人無比的惡心!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忍她這幾年的。
倏爾,他吐了一口氣,冷冷的道:“來人!”
“卑職在!”炙烈等人上前,聽候吩咐。
“綺兒目無尊上,假傳主子指令,殘害夫人,棒殺!張吳氏、田薑氏貪財謀私,藐視王府規矩,膽敢殘害夫人,棒殺!絹兒雖被誤,但對主子不當行為並未嚴加製止,才引出這般醜事,打20棒!湘美人身為一宮之主,卻失了本分,對下人疏於管教,導致她們為非作歹,從即日起,禁足一個月,月俸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