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蒂娥剛在石凳上坐下,便是一腦門兒的汗,玲瓏忙著與她擦拭。
樂來兮心裏突起一抹湧動,覺得江蒂娥快要大限將至一般,於是,她微微頷首,說的柔軟,“正妃姐姐說哪裏話,妾從未放在心上,還請姐姐平日裏多保養些才是!”
江蒂娥欣慰的點點頭,蕭汝荷忽覺落了後,忙接著樂來兮的話道:“東極姐姐說的是,妾常勸慰正妃姐姐好好保養,也酌請殿下請個神醫來,老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嗨……”江蒂娥長長歎了口氣,慘笑,“老毛病了,怕是神仙來,也難……”
亭子裏突然沒了聲音,樂來兮瞅了瞅蕭汝荷,發覺她在淌眼抹淚,那樣子,倒像正妃不久人世一般,她就不怕正妃惱麼?
樂來兮又瞧了瞧南榮富嫻,見她從頭至尾都埋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姐姐不要這麼說,心情也是很重要的,愉快的心情,也是可以抑製疾病的。”樂來兮說的真誠,從江蒂娥的反應便可看出。
她似乎有些激動,咳了兩聲,又說不出話來,隻好點頭,算是對樂來兮的回應。
這時,亭子不遠處卻傳來一陣嬌媚的歡笑聲,借著朦朧的月光,眾人向那處望去,卻見一個妖嬈、嫵媚的身軀正向亭子走來。
樂來兮好奇,這又是哪位?
除了樂來兮,誰都明白來者是誰,合府上下,除了湘采柔,誰又能笑的這麼嫵媚,這麼酥骨!
飛霞俯身,悄悄在樂來兮耳旁說了兩句,樂來兮這才會意。
恰在此時,湘采柔已扭動著楊柳細腰踏上台階,人未到,語先來,“喲……今日可真齊全,姐姐們好生熱鬧,也不喊上妹妹!”
那聲要多嫵媚有多嫵媚,樂來兮渾身上下打了個顫,她覺得假如自己是個男人,某處肯定會有反應,不是她猥.瑣,她的第一反應當真如此,太酥了……
“給正妃姐姐請安,給蕭姐姐請安,給南榮姐姐請安……”湘采柔換一個人,便福身一次,她杏眼婆娑,笑意盈盈,像是最後才看見樂來兮一般,神色出奇的複雜。
“呀!!妾真是該死了,才看見東極姐姐,竟越過去了,該打,該打……”
湘采柔說著,竟真打了自己一耳光,樂來兮看的仔細,也有趣兒,這不用花錢的好戲,哪裏瞧去?
不過,笑歸笑,這戲,還是要演的。樂來兮也輕輕的跟著笑起來,仿佛並未放在心上,“都是自家姐妹,又非別的場合,黑燈瞎火的,誰還能笑咱不成?”
樂來兮說的風趣幽默,不管大家心裏如何,總之,麵上是笑了,幾個女人神態迥異,有輕笑的,有大笑的,遠遠的望去,真有一種合家歡樂的感覺。
湘采柔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細細瞧了樂來兮兩眼,心裏便堵的難受,那相貌,竟比自己美上百倍!
自己夢寐以求的鵝蛋兒臉,她竟然輕易擁有,還美的恰到好處,更讓她吃驚的是,那雙眼睛,清冷起如寒冰冷月,笑起來卻盈盈似水,這世上,竟有人眼睛會笑的?
江蒂娥輕笑兩聲,朝樂來兮投去更加讚賞的眸光,湘采柔這才反應過來,忙又與樂來兮行個大禮,杏眼流波婉轉,輕語道:“東極姐姐真是人美心寬,不是我等愚妹可比的!”
說到這兒,這美人竟突然跪了下來,縱是樂來兮十分的淡定,仍被嚇了一跳。
隻聽湘采柔瞬間變了個人似的,竟有幾分哭泣的味道,“還請東極姐姐原諒妹妹的疏忽過錯,妹妹給姐姐陪不是了……”
四周一秒鍾變得無比寂靜,是個人都知道,湘采柔在指什麼事情。
有一句話說的好,此時無聲勝有聲。
樂來兮心裏暗自發笑,每個人都在等著自己的反應吧?
“妹妹說的什麼呢?姐姐聽不懂。”樂來兮說的雲淡風輕,麵上也如春風和煦一般,不見一絲波瀾,“妹妹活波可愛,在姐姐們麵前調皮一些尚可,殿下的話,還是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