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采柔暗自冷笑,都這樣了,還擺譜兒,還以為自己是當家“主母”呢?
蕭汝荷畫上濃豔的大妝,強力支撐著身子,走上木梯,直到她在正位坐下,才命環兒宣湘采柔進來。
神高氣揚的湘采柔扭動著楊柳細腰,緩緩的踏進了玉蘭軒的大殿,剛抬頭便見蕭汝荷高高的坐在正位上,心裏猛地一個衝動,脫口而出:“喲!聽說姐姐吐了血,怎麼這會子不在榻上躺著,又起來了呢?
蕭汝荷神色一驚,須臾恢複如常,“本宮身子好好的,怎會吐血?妹妹很希望本宮吐血麼?”
“哎呀!瞧姐姐這話說的,妹妹一聽說姐姐身子不適便來看望姐姐,珠兒,將本宮親手做的糕點與蕭夫人呈上來!”湘采柔轉身對大婢女珠兒命道,而後又笑盈盈,“姐姐可是冤枉妹妹了!”
蕭汝荷命簟兒收了糕點,道一句費心,湘采柔笑的前仰後倒,瘋了似的。
“姐姐這下可得閑了,再不用操心這個,想著那個,男人有道是無官一身輕,咱們女人,也一樣,咯咯……”
湘采柔一邊說,一邊笑,有些癲狂。
蕭汝荷心裏陰冷,麵上卻笑道:“妹妹說的是呢,本宮打理王府這麼些年,確實累了。”
“可是妹妹卻為姐姐打抱不平,你看咱們正妃姐姐,什麼也不做,當了這麼些年正經八百兒的王妃,真是輕鬆呢!”
蕭汝荷聽她說的如此猖狂直白,諷刺自己協理王府這麼些年,仍是庶的,即使再是名義上的當家“主母”,可骨子裏還是庶的,不禁有了一刀捅死她的衝動。
這時,隻聽湘采柔又道:“那東極姐姐也是,一來就得了封號,又拿了協理權,我看殿下疼她的緊,說不定有一天生了世子,那正妃的名號會被她輕輕鬆鬆的拿去……”
“世子”那個字眼兒徹底刺痛了蕭汝荷的心,這不是她唯一的希望,而是她的救命稻草!府裏所有的人都知,江蒂娥活不長,正妃一死,那空的位子……
不!蕭汝荷倒抽了口冷氣,我決不能便宜那個賤人!
在收拾那個賤人之前,眼前的這個,必須去死!
蕭汝荷半天沒有反應,湘采柔放下茶杯,抬起了頭,卻見蕭汝荷笑的絢爛,正納悶兒時,隻聽蕭汝荷道:“嗨……妹妹說這些糟心的事兒作甚?剛剛本宮仔細瞧妹妹的氣色,發覺好極,再仔細一看,妹妹的臉竟瘦了許多,本宮甚是奇怪,一天之內,竟有如此變化!妹妹定是有妙方!”
湘采柔一邊撫摸著自己的嬌容,一邊洋洋得意,心裏對蕭汝荷那張圓潤的臉、豐腴的身鄙夷至極,又老又醜的八怪,就是給你一個神仙開的方子,也拯救不了你!
“姐姐說笑呢,妹妹哪裏有什麼妙方?許是,這兩餐用的少,瘦了些也說不定呢!”
“喲!是嗎?”蕭汝荷故作驚訝,“看來,本宮也要節食了!”
湘采柔一聽,得意之色湧上麵容,毫不遮掩,心想,你就是絕食,也沒用!
又略坐了一會兒,湘采柔才趾高氣揚的離開,她的前腳剛一踏出院門,蕭汝荷“撲”的一聲倒在榻上,渾身冷汗。
環兒和簟兒慌的將她攙回裏間的軟榻上,蕭汝荷突然道:“環兒,限你一個時辰之內,查出是哪個賤人走漏了風聲,說本宮吐了血,快!快去!!”
環兒得了命令,忙馬不停蹄地的走了出去,一個時辰後,一個叫茜兒的小婢女被杖斃。
湘采柔喜氣洋洋的踏進了夢蘭軒,走進大殿的時候,竟開心的轉了兩個圈兒。她仔仔細細的看著屋內的每一樣東西,心裏卻飛了老遠。
三年了,她處處受蕭汝荷的壓迫,剛來府上時,她是得寵的,因為她活潑,愛笑,北冥即墨與她在一起很是輕鬆,便常來夢蘭軒。
可是突然有一天,蕭汝荷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北冥即墨不再輕易踏進夢蘭軒半步,她使了無數的法子,可是總不濟人事。
而今,蕭汝荷完全失勢,年老色衰,又無子嗣,湘采柔一想到這些,做夢也是笑的。
“珠兒,去把本宮的凝脂膏拿來。”湘采柔將絹兒配的瘦臉粉添了點露,做成膏狀,又給它起了一個十分雅致的名字,凝脂膏。
湘采柔接過那膏,對著銅鏡往臉上抹了又抹,越發覺得自己的麵容嬌俏可愛,就連膚色也變白變嫩了許多。
抹完之後,湘采柔對著銅鏡照了又照,良久,她喃喃自語的道:“不要臉的賤人,想與我一樣美麗,下輩子吧!”
窗外,日頭突然跑進雲裏,天色猛的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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