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如既往的炎熱,樂來兮真正相信了飛霞所說的話,汝安無與倫比的獨特氣候,五個月烈日炎炎,五個月白雪皚皚,春秋匆匆,來去無影。
這兩天,樂來兮認真思考了許多,自她與北冥即墨簽訂契約起,她便暗自告訴自己,這一年的時間,一定要把自己當做這個時代的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雅樂禮儀,她學的認真,仔細。
原因很簡單,她總有一天要回去的,所以,自己隻是一個過客,很多東西,無法改變,也無需改變,這是一個時代的宿命。
可是,自打發生湘采柔突然失心瘋這樣的事兒,她心裏一陣酸楚,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瘋了,假如瘋的是自己呢?
樂來兮沉默了……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做些什麼了,既然自己有這樣一次奇遇,大概,也是宿命,既然是宿命,有一些東西,躲是躲不掉的。
“夫人,殿下來了。”似錦仍是歡悅的稟報,她的話剛落地,北冥即墨便走了進來。
這兩日,他一日兩次的來幽蘭居,令樂來兮為他換藥。理由,本王為你受傷,你理應為本王換藥。
樂來兮輕輕的拆開棉紗,察看傷勢,發覺比昨日好了許多,“還疼麼?”樂來兮輕聲問道。
北冥即墨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樂來兮,他心中有些詫異,原來這丫頭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不覺心中暖暖。
樂來兮抬頭,見他麵頰微紅,不覺詫異,好好的,臉紅什麼?不好意思?……額!這個,樂來兮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無語,這世間有這家夥不好意思的事情麼?
“本王,從不知什麼是疼。”
他無比認真的撂下一句話,樂來兮被噎,她無法理解,忽而想到,大概是因為他缺了幾根筋,而且還是主管疼痛的神經。
見樂來兮失神,北冥即墨忽而撫上她那頭烏黑的短發,如今已經長了許多,灑落的發絲將那張絕美的小臉兒遮的恰到好處。
“啊!”北冥即墨突然輕叫,條件反射的捂著胳膊,他被樂來兮掐了一下。
原本紅潤的麵龐立即變的鐵青,沒等他說話,樂來兮便道:“樂來兮,你好大的膽子!”
“哈哈……”樂來兮笑的歡暢,“你大概是想說這句吧?”
北冥即墨無語了。洋溢在樂來兮臉上極為得意的笑容久久未散,再看北冥即墨,又變了一張臉,有些無措,甚至無奈,就差歎氣了。
“你不是說自己感不到痛麼?我隻是試試而已。”樂來兮對自己的行徑做詳細解釋。
北冥即墨聽後,真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飛霞來報,獨孤穹到。
一連兩日,每當北冥即墨該上藥時,獨孤穹都掂著藥箱子來幽蘭居,名義上為北冥即墨上藥,實際,隻是掩護借口而已。
“怎樣?”北冥即墨開門見山,詢問這兩日獨孤穹對夢蘭軒查尋的結果。
獨孤穹放下藥箱,一絲喜悅湧上大大的眼眸,樂來兮想,大概是有結果了。
果然,隻聽獨孤穹道:“臣已經查出湘美人突然失心瘋的原因,果然如夫人所猜測,是由於一種蠱涎香的毒。”
蠱涎香?樂來兮聞所未聞,那是一種什麼香?
“蠱涎香源自苗田,據說這種香料已經失傳已久,為何會出現在府上?你是在何處尋得?”聽到蠱涎香這三個字時,北冥即墨眉頭幾乎皺成一團兒。
獨孤穹回道:“湘美人這兩年一直使用一種叫做凝脂膏的瘦臉藥,裏麵摻雜大量蠱涎香。”
“何為蠱涎香?”樂來兮一頭霧水。
獨孤穹又望向樂來兮,回道:“蠱涎香是一種異香,臣隻知道它的香味與特征,卻不知它的成分。這種香,火旺與陰虛之人都不能長久沾碰。火旺者用之,便會心浮氣躁,心緒不寧,時常出現幻覺,並在體內結上一股熱毒,最終,人會渾身發紅發紫,吐血而亡。陰虛之人用之,則會胸悶氣短,渾身乏力,最終,人的體內會產生一種寒毒,毒侵五髒六腑,最後渾身僵硬而死。”
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時代,樂來兮聽到這樣一段話之後,定會大罵胡扯。
世間竟有這樣陰狠的奇香,世間竟有如此陰狠的歹人!樂來兮沉默良久,根據昨日湘采柔的狀況來看,她活不成了。
北冥即墨突然怒道:“炙烈,進來!”
炙烈正站在幽蘭居大殿的門口,看似錦在院子裏鬥鸚鵡,猛地聽見殿內北冥即墨的怒吼聲,頓時回神,忙急匆匆的踏進大殿,那滑稽的動作讓似錦笑了又笑。
“炙烈,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三日之內,一定將那賤人給本王揪出,否則……”北冥即墨話說一半,炙烈身子晃了兩晃,頭也不敢抬,“是!卑職遵命!”
樂來兮當真明白,何為壓力就是動力了,這般霸道的命令之下,手下不用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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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樂來兮與北冥即墨上完藥,他前腳剛走,後腳炙烈便偷偷的溜了進來。似錦在院子裏正走著,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