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來,灰暗的燈火搖曳的更甚,原本絕美清麗綻放如花的小臉兒上,立刻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紅暈,久久未散……
馬上要做他的新娘了,日子過的很快,又那麼的神奇,想當初,自己每日倚在王府的日暮亭,看著他卻又想著他,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認,正正六年,他隱瞞著自己的身份。
而他,明明可以與自己相認,卻假裝陌路,相比自己,他每天的日子過的更苦吧?可是現在,一切都苦盡甘來,都過去了……那些憂苦的生死後怕的日子都過去了……
可是,他又說,等成了親,便離開。
什麼原因?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可是這樣一來,便無法****與來兮在一起。
也是,來兮如今已經貴為太子妃,當然不能像從前那般****相處了。可是,縱使這樣,留在京城也是好的,至少經常可以見麵。
可是,為何?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日子慢慢有了盼頭,卻又要分離呢?
坐在熱騰騰的水池中,南榮富嫻許久沒動,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
突然,一陣器皿相碰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浴室內的沉寂,而後,隔著屏風,飛兒小聲道:“主子,您要不要喝水?”
“嗯……不用,我這就出去。”
“那好,婢子為您鋪被兒。”
南榮富嫻無聲,擦拭了身子,穿了中衣,走出了屏風。
見她似有心事,飛兒也不語,隻是伺候她上了榻,將白水端了來。
跟樂來兮處的久了,她們也不愛喝茶,大部分時間,隻喝白水。
“飛兒,明兒太子妃若問你這段時間的境況,你該如何答?”
“婢子隻說一直跟著主子在風嵐山莊。”
“好,記住就好。就說我們本打算回京的,但是獨孤先生突然舊疾複發,所以耽擱了,一定要記住,我們一直在風嵐山莊。”
飛兒重重點頭,“主子放心,飛兒一定不會漏泄,況且飛兒真的一直在風嵐山莊,隻是說的時候再加上您和獨孤先生,到時飛兒一定說的跟真的一樣!”
南榮富嫻很滿意的點點頭,淡淡舒了口氣,輕輕的歪躺在軟榻上,又想起了樂來兮,以及她腹中的孩兒。
因為泡了藥澡,南榮富嫻倒也沒有大熬,隻一會兒,便睡意來襲,沉沉睡去。
經過一晚的養精蓄銳,第二日,南榮富嫻精神大好,加之心情舒暢,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神采飛揚,到了宮裏見到樂來兮時,不覺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大家相互見了禮,紛紛落座,似錦因昨日未得見,今日剛見南榮富嫻,便上來笑著問好,那飛揚的笑,奕奕神采,讓南榮富嫻很是吃驚,忙笑著將自己昨日準備的禮物拿出,“你們大婚,我都沒有給你們備禮,這是我的心意,雖然有些遲,但你好歹收下!”
當著大家的麵兒,似錦將禮盒打開,原是一直熒光翡翠碧玉蘭花簪,那玉的光澤甚是惹眼,樂來兮瞧著撇了撇嘴,“富嫻真是偏心,從來沒見過你送我這樣好看的玉簪。”
“哈哈,長姐吃醋了!”飛霞笑著在一旁打趣,倏爾又道:“其實,我也覺得這玉簪好看,比昨兒送我的好看!”話畢,也佯裝吃醋的模樣。
這一來,南榮富嫻笑的更歡了,小臉兒一皺,軟糯道:“我一一送你們禮物,你們不回禮倒也罷,居然還挑三揀四的爭風吃醋,哼!要說吃醋,也該我吃!你們居然瞞著我結拜金蘭,你們結拜之時,可想到我,把我放在何處?”
本來南榮富嫻是要打趣兒的,可是想到最後,可真吃醋了,原本軟糯可人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有些哀怨的味兒。
這可樂壞了樂來兮,“瞧,當時我就說富嫻聽了肯定眼饞,還真是這樣。”
經南榮富嫻一提,飛霞與似錦倒是不好意思了,原本很得意的,現在也不敢明目張膽。
“你我早就姐姐妹妹的叫了一年,哪裏還需要結拜!”本來就是!
輕輕的一句,掃了南榮富嫻心中的不快,但見她撅著小嘴兒,“這還差不多!”
但她仍覺得自己虧了,便嚷著要禮物,三個女人相視一眼,又紛紛樂起,拿某個追著趕著要禮物的某女打趣兒。
晚間,吃了晚膳之後,四個女人又鬧了一陣子,飛霞與似錦才各自回家,樂來兮不舍南榮富嫻,非鬧著再留她說一會兒話。
飛兒有些緊張,馬上要到她家主子泡藥澡的時間,若太子妃留宿,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