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傍晚時分,天黑得還比較早,現在已經四野霧靄茫茫。
恰在此時,新安縣城二十裏鋪,關中客棧東麵的官道上,突然出現幾匹馬。
熊儲不知道發什麼事情,但是黃妍瑩一聲低呼之後,他還是催動呼雷豹衝進了旁邊的密林之中。
盯著官道上的幾匹馬,黃妍瑩自言自語:“奇怪呀,他們怎麼會過來的呢,難道也是到袁家寨拜壽的嗎?”
熊儲並不認識來的這些人,因此就看著黃妍瑩:“這是誰呀,搞得這麼緊張。我們走自己的路,有必要躲起來嗎?”
黃妍瑩緊盯著官道上的動靜:“不是我們要躲起來,而是前麵的彭無影做手勢讓我們躲起來,你沒見他們也躲起來了嗎?我也沒有想到,洞庭湖那邊的火神派竟然過來了。看見沒有,領頭的那匹馬背上就是火神派副門主葛友全。”
“火神派?”熊儲頓時一驚:“這下麻煩了,我和火神派之間可有血海深仇,洞庭七妖、君山人妖的覆滅,都和我有關係。如果他們真的要到袁家寨拜壽,那還不得打起來呀?”
黃妍瑩搖搖頭:“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火神派在袁家寨並不敢對你如何,這是江湖規矩。別說我們並不怕他們,如果他們膽敢在袁家寨鬧事,關鍵是對袁摩雲不尊重,那就有好戲看了。”
“我們躲起來並不是害怕他們,而是要盡可能搞清楚他們來了多少人。你知道他們屬於東廠的外圍勢力,和我們天龍集團是死對頭,隻要有機會就一定要鏟除。”
熊儲嘿嘿一笑:“火神派嗎,我並不怕他們。再說了,他們伏擊逍遙子,一把大火差點燒死逍遙子。火神派,嘿嘿,我必殺之!”
“師兄啊,火神派的武功並不強,但是他們用火非常厲害。”方千尋接口說道:“你殺掉的洞庭七妖、君山人妖,那都是他們的外圍力量,並不是火神派的弟子。當年逍遙子差點被燒死,就是他們幹的。”
“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熊儲點點頭:“逍遙子曾經和我說過幾個門派的殺手鐧,其中火神派的黃磷火焰彈排名靠前。兩位師妹,有什麼辦法對付嗎?”
“師兄真有意思,難道你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嗎?師伯當年傳授我們一劍刺向太陽,就曾經說過:如果能夠練出劍氣,就可以在黃磷火焰彈飛過來的時候震飛出去,而不讓它爆炸。”
方千尋不關心外麵的敵人,她就關心熊儲:“可惜我和師姐練了一年也沒有入門,後來才一心修煉穿雲劍。不知道師兄練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練出劍氣?”
熊儲一下子臉就紅了:“劍氣呀,我就看見逍遙子殺人的時候出現過,也就是在劍尖出現三寸長的劍芒。至於我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黃妍瑩突然噓了一聲:“噓——噤聲!”
熊儲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關中客棧東麵的官道上又來一了一群人。
這一群人比較多,熊儲仔細數了一下,竟然有十七匹馬,而且上麵都是道士。
“古怪,太古怪了!”
聽到黃妍瑩連呼古怪,熊儲有些奇怪起來:“怎麼古怪了?”
“你想啊,這些人全部都是華山派的。”黃妍瑩低聲說道:“華山在潼關那邊,應該從西邊過來啊,怎麼會從函穀關方向過來呢?這難道還不古怪嗎?”
方千尋搖搖頭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奇怪的,或許他們早就下山了,先到洛陽去了一趟,然後過來拜壽也不遲。師兄你說對不對?”
“這個吧——”熊儲拖了一個長音,然後才說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有,但是不大。”
看見熊儲竟然不同意自己的觀點,方千尋有些不滿意了:“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熊儲低聲說道:“因為我得到《盜世天書》的時候,問過華山弟子,他們說華山派的大批人下山,就必須向袁家寨通氣。如果袁家寨不同意,他們就不能自由活動。”
“對於華山派來說,現在一下子出現十七人,這應該算大批人了吧?這麼多人在袁家寨的地盤上晃來晃去,放在你身上隻怕也不滿意——”
剛說到這裏,熊儲的兩隻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隨即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輕聲問道:“黃師妹,第三匹馬背上的那個人你認識嗎?”
黃妍瑩應聲看去,隨即點點頭:“路昌明,江湖人稱鬼手書生。華山派年輕弟子裏麵的翹楚,一手三分劍比較難纏。”
熊儲心中若有所思,緊盯著這個路昌明,口中卻問黃妍瑩:“他有沒有兄弟姐妹?”
“這個就不知道了。”黃妍瑩聽出毛病了:“師兄懷疑什麼?如果你一定要搞清楚的話,動用天龍集團的全部力量應該能夠查出來。”
熊儲不敢肯定:“這個路昌明的身材倒是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可惜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麵容。動用天龍集團的全部力量啊,那算了,太費事。或許是我太敏感也說不定,沒有必要現在就興師動眾。哦對了,三分劍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