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因為生性多疑,所以被諸葛亮反其道而行之,多次采用疑兵之計擊敗。
老回回馬守應和賽曹操羅汝才一樣,也是生性多疑,詭計多端,結果被熊儲的疑兵之計搞得暈頭轉向。
“相公,如果老回回選定一個方向冒險一擊,在東南側拚命衝過兩條火線,而不會調頭北進再次落入陷阱,你的計劃就是敗了,到那時結局會如何?”
雖然坐在熊儲身後一直表現的雲淡風輕,但是嚴二娘一直都提心吊膽。
熊儲沉聲說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的這一次賭博就失敗了,那就隻能願賭服輸,有死而已。”
曼黛莉也有些不理解:“我說公子,你把城門一直開著,究竟是想幹什麼呢?”
“我這麼做有三個目的。”熊儲終於笑了:“城門一直開著,城裏麵的老百姓會認為自己的大軍正在外麵作戰,而且形勢不壞,至少已經擋住敵人了,所以才不關城門。這樣就不會驚慌失措,是穩定內部的唯一辦法。”
“第二個目的,就是讓張獻忠產生極大的疑惑,同時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在這裏,沒有時間搞陰謀詭計。這是軍師萬練平時所說的‘雞肋之計’,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必然猶豫不決。”
“第三個目的,萬一所做的一切都失敗了,城門開著就方便我把你們兩個人送出去。我有充分的信心,能夠在戰死之前保護你們兩個突破重圍,讓你們有機會返回永州報信。”
嚴二娘溫言說了“我知道了”四個字,就再也沒有繼續廢話。
但是曼黛莉剛好相反:“公子,我說過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你前麵。你想讓我衝出去,這個算盤就打錯了。我拚命的話,照樣能夠把你送出去。”
熊儲沒有辯駁,而是換了一個說法:“為什麼要把你送出去,問問二娘就明白了。”
“二姐,是這樣嗎?”曼黛莉扭頭看著嚴二娘。
“相公說得不錯,的確就是這樣。”嚴二娘點點頭:“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肯定是相公留下拚死周旋,我和你馬不停蹄拚命逃走,沒有第二條路。”
“為什麼要這樣?”曼黛莉還是不明白,但是臉上已經顯得非常緊張。
嚴二娘的臉上有些淒然之色:“因為相公在這裏把自己的身份徹底暴露了,如果中都城沒有守住,而他不死在這裏的話,全天下都會認為他是張獻忠的內應。”
“相公分明不是敵人的內應,卻永遠也說不明白,這會給相公造成一輩子的汙點。如果相公說話再也沒有人相信的話,那就比丟掉一座中都城更加嚴重。”
“我和你逃出去,並不是單純的逃命,而是要救命,救幾十萬人的命。我和你是沒有注意的小女人,逃走就逃走了,不會讓別人太掛念。”
“這樣一來,利用我當殺手的經驗,還有你強大的戰鬥力,我們就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永州,讓苗三冠、嵐兒他們趕緊應變。”
“如果相公真的不在了,我們這些人當中就是你的武功最高。到時候還要通知雲南那邊的萬練、黃妍瑩和夏芸他們應變,這就非你莫屬。”
曼黛莉點點頭:“原來公子早就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準備,我還蒙在鼓裏。現在我也明白了,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絕對不會讓公子失望。”
熊儲嗬嗬一笑:“黛莉啊,你不是中原人,好多東西都要從頭學起。我們的處境非常危險,所以必須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我賭博的唯一本錢,就是當自己已經死了。”
“一個死人是什麼都不怕的,所以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能,這也是那一千騎兵能夠成功埋伏在十餘萬敵人附近的基礎,因為他們全部都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恰在此時,城門樓上一個女兵低聲傳話:“公子,你估計的沒錯,敵人在城門兩邊擺出了兩個步兵方陣,分別是兩千人的樣子。步兵方陣前麵,分別有十幾架雲梯,看樣子馬上就要攻城了。”
因為擔心驚動城外的敵人,熊儲不能開口說話,而是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在胸前伸出右手大拇指,然後食指和中指指向城門。
這個意思很清楚:城門兩邊不用管,緊盯著城門洞前方的敵人,隨時準備應變。
嚴二娘輕聲說道:“幸虧敵人沒有火炮,不然我們這一次真的沒咒念。”
熊儲搖搖頭:“他們不是沒有火炮,而是沒有自己的地盤,所以沒有火藥補給。就算搶到了官軍的火炮,既既沒有火藥補給,又非常笨重,所以他們才不要這種廢物。”
“正是因為他們沒有長遠的打算,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去經營一塊地盤,所以才會被人稱之為流寇。寇者盜也,其實就是強盜的意思。”
“沒有經營過一塊完整的地盤,他們就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口裏叫嚷著朝廷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真要讓他們來管,肯定比朝廷更糟糕,所以我不和他們攪在一起。”
嗚嗚嗚——殺——
就在熊儲給兩女解釋的關頭,隨著一陣牛角號吹動,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城外的攻城戰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