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嘿嘿一笑:“公子說哪裏話來,這都是皇家的私事,卑職不敢多說。”
熊儲點點頭:“行啊,你回去告訴他,我既然要在這裏想辦法立足,就肯定沒有退路,當然要打下去。但是這裏缺人,缺我們自己人。”
“現在內地天災一波接著一波,如果有災民的話,就給我送一些過來,免得他們沒吃的就造反。我這裏別的沒有,有山有水就能夠養活人。”
把太監打發走了,熊儲才知道事態嚴重了。
“主公沒有必要太著急,事情可能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侯銘德有自己的看法:“皇上采用驅虎吞狼之計,希望我們在這裏和葡萄牙人、荷蘭人、不列顛人決一死戰。”
“我們打贏了,皇上臉上有光彩,還能夠提振民心,讓大家增強抵禦外侮的信心。我們打輸了,最好主公也被打死了,皇上也就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們雖然比較被動,但是敵人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這裏是我們的地盤,葡萄牙人、荷蘭人、不列顛人短時間內也不可能集中很強的實力。”
“我的觀點是,命令鍾國柱的水師、楊虎的驍騎營、阿錯日則的蕩寇營立即南下,幹脆直接收複西麵的勃生、中間的沙康、東麵的勃固,把戰線推到大海邊上。”
熊儲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與其讓敵人順江而上直接攻擊自己的腹地,這不利於穩定內部秩序。
尤其是剛剛把叛亂鎮壓下去,數以十萬計的僧侶都還沒有清理幹淨,人心都還沒有穩定下來,一旦有外敵入侵,搞得不好就會死灰複燃,那就大事去矣。
第三階段的戰役被迫提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所以熊儲立即下達了向南方沿海進軍的命令。
事情的發展遠比熊儲和侯銘德預料的嚴重得多。
原來,不列顛人從印度搶回去一批茶葉之後,頓時當成了絕頂寶貝,隻有皇室成員和王公大臣才有資格購買。
而且不是論斤賣,而是用天平當成藥材賣,簡直比珠寶黃金還要貴重。喝茶,一時間成為整個不列顛身份的象征。
不列顛國王查理一世,幾乎在第一次接觸東方茶葉之後,就入魔怔了,片刻不能離開茶葉。
為此,査理一世頒布特別訓令,任命威德爾上尉為指揮官,率領六艘戰艦、十二艘商船,於去年四月十四日從倫敦啟航。
去年十一月七日,威德爾上尉的船隊就已經到達印度果阿,主要是與果阿總督交涉前往大明國澳門進行貿易,爭取獲得大批量茶葉的可能性。
恰在此時,不列顛果阿總督接到孟加拉特別管理區商館的緊急消息,不列顛的戰艦竟然遭到敵人伏擊損失慘重。
緊隨其後,不列顛沙康東印度公司也傳回消息稱:“已經和葡萄牙人、荷蘭人達成諒解,共同打擊緬甸境內蔑視自己的大明軍隊,並且已經讓澳門的葡萄牙人向大明國宣戰。可是我們東印度公司一共隻有四艘戰船,現在已經損失兩艘,實在不堪一戰,請求本土緊急增援。”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威德爾上尉的船隊應該先在伯特卡爾、柯欽和亞齊建立商館,然後前往澳門,打開和大明國貿易的通道。
但是,威德爾上尉前不久剛剛得到國王陛下的召見,而且欽賜國王軍旗,可以代表不列顛帝國對敵宣戰,那是多麼大的榮耀。
現在竟然有人蔑視“大”不列顛帝國的威嚴,簡直是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煩了。
威德爾上尉怒火中燒之下,加上立功心切,根本沒有絲毫考慮就帶領自己的船隊出發,一定要挽回大不列顛帝國的榮耀。
這一次,威德爾上尉沒有懸掛聖佐治貿易旗,而是直接把不列顛國王的軍旗高高掛起,這就不是商業貿易船隊,而是一支遠征軍了。
敵人采取了什麼動作,熊儲和侯銘德不知道,接到作戰命令緊急南下的鍾國柱、楊虎、阿錯日則也不知道敵人想幹什麼,更不知道敵人有什麼準備。
他隆國王和他的近身衛隊全部被殺,代表著東籲王國已經徹底覆滅。
三路大軍從卑繆城周邊出發,一路上水陸並進,並沒有遇到什麼有組織的大規模抵抗,也沒有發生什麼像樣的戰鬥。
整個過程中就是在拚命趕路,隻不過簡單收拾了一些潰兵,還有三個不識好歹的僧團兩千多人,所以僅僅九天時間就已經打到了海邊上。
鍾國柱的水師占領了勃生城的昆貝港口,楊虎的驍騎營已經包圍了沙康城,阿錯日則的蕩寇營包圍了勃固城。
考慮到楊虎的驍騎營、阿錯日則的蕩寇營都沒有攻城火炮,所以鍾國柱留下七艘戰船防禦勃生城的昆貝港口,他帶領二十艘最強的戰船出發,準備增援兩路攻城大軍。
鍾國柱的想法當然正確,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