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座白鶴觀就是一根釘子,不過既然兄弟已經決定了,我讓人盯著就是了。”莫九娘關上窗戶轉過身來:“如何處理朱亨嘉、瞿式耜、張同敞等人?”
“朱亨嘉不用說了,這種東西沒有必要留著。”熊儲搓著手說道:“瞿式耜不是廣西巡撫的身份嗎,有沒有為我所用的可能性?要知道,我們最缺的就是地方官員。”
“不行!”莫九娘一口否決:“先不說瞿式耜能不能為我所用,就算他同意擔任我們的廣西巡撫,也絕對不可用!”
“為什麼?”對於莫九娘的態度,熊儲有些錯愕。
莫九娘又把懷中的小冊子摸出來翻開:“瞿式耜,字起田,號稼軒,江蘇常熟人,萬曆四十四年和丁魁楚同榜進士,這都不說。但他是東林黨首領錢謙益的學生,錢謙益已經獻出南京向多鐸投降了。”
“瞿式耜雖然劣跡不多,但並非幹才,除了附庸風雅舞文弄墨之外一無是處。最重要的一點,他是弘光帝朱由崧任命的廣西巡撫,隻不過在路上優哉遊哉的時候,他的老師錢謙益已經賣國投敵,弘光帝朱由崧也被俘了。”
“瞿式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攻打朱亨嘉就是因為沒有擁立從龍之功,無法獲取高位。丁魁楚這麼快出兵攻打朱亨嘉,就是瞿式耜給他去信,想聯起手來擁立永勝王朱由榔,然後和杭州的魯王朱以海、福建的唐王朱聿鍵分庭抗禮。”
“至於張同敞,湖廣江陵人,權臣張居正的曾孫,瞿式耜的學生,東林黨的嫡係。此人同樣百無一能,僅僅學會了瞿式耜的舞文弄墨,並沒有什麼實際才幹。”
“在國破家亡的危急關頭,東林黨幹了什麼?他們為了整倒朱由崧,然後換上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皇帝,先後製造了大悲妖僧案、假太子案和童妃案三個稀奇古怪的案件,所有矛頭都對準朱由菘。”
“三大案件的陰謀相繼破產,黃宗羲、林時對、錢秉鐙等東林黨人還不死心,又全線出擊大造輿論,汙蔑朱由崧和他的母親鄒氏都是假冒的,根本不應該繼承大統。”
“恰在此時揚州慘案發生,近百萬人被滿清韃子屠殺。從表麵上來看,是因為朱由菘沒有派遣援兵,而實際上就是東林黨人埋下的禍根。”
“史可法等人一方麵要把朱由菘從皇帝寶座上趕下來,一方麵又要朱由菘抽調援軍,這本來就違背了基本的常理。換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去救一個挖空心思要滅掉自己的人。”
“而實際上,東林黨、宦官集團正在拚命爭奪各藩鎮的統兵將領名額,都想換成自己的人。朱由菘連皇帝的寶座都沒有坐穩,就算想調兵也是有心無力,也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詔命。”
“東林黨為了一己私利膽大妄為,這才是揚州慘案的根源所在,也是南京被攻陷,朱由菘被俘的基本原因。我們大明國需要東林黨過來禍國殃民嗎?絕對不需要!”
熊儲搖搖頭:“那還是不一樣的。瞿式耜和張同敞師徒都是東林黨一脈,和我們的行事宗旨背道而馳,但是他們畢竟沒有犯罪。大姐下去和他們談談,如果想走就放行。如果願意留下,就給個縣令幹。”
“但有一條原則要說清楚:東林黨一脈絕對不準開辦學館,否則殺無赦。我們大明國有專門的學館規製,以農桑工科為主。而且沒有得到孫學易大人批準,任何人不能私自開設學館。”
恰在此時,周昶帶著一個人突然闖進來,同時帶過來一條驚人的消息,熊儲隻能放下手中的一切緊急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