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宮冰池上空,數百柄古劍幻化出萬道藍幽幽的劍光,詭異的而有序的絞動著。
隱隱透出的劍氣讓外圍的金花等人忍不住打個冷顫,晦澀的氣勢撲麵而來,隻覺背後涼颼颼的。
“已經一個月時間過去,我們該出去了。”
同樣的話青陽和三觀說了不知幾遍,可金花一直堅持要等樊心出來,到此刻還絲毫不見有任何出來的跡象。
“主人的天絕劍陣不僅禁錮同階強者的威能,最可怕的是兼具幻術,一旦陷入其中,除非心誌夠堅,否則絕難脫身。”雪靈猿兩隻銅鈴般大小的巨眼盯著冰池上方劍光四射的劍陣,略顯凝重的道。
“為什麼我們三個進去時並未發現身處幻境,隻是麵對著比普通劍陣更強的威勢而已,照你這麼說那豈不是樊心有殞身其中的危險。”
金花婆婆先是目露狐疑之色,說到組後帶著幾分聲色俱厲,情急之下她心中難免責怪雪靈猿為何不早告訴樊心這些。
“主人當初封劍於此,並說像無鋒劍這等天地靈寶,不能因他而塵封於世,須待有緣人得劍。而我的任務就是守護冰晶宮和古劍。”
雪靈猿並未因金花婆婆語氣不好生氣,而是甕聲甕氣的解釋起來。
“你們三人未遇到天絕劍陣是因為你們對劍道的領悟太低,樊心如今陷入其中未必是壞事,隻要他能順利破陣,便能得到主人留下的東西。就算失敗,也不會有殞身其中的危險,隻是被困在其中一段時間而已。”
“那一段時間又是多久,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三觀老道山羊胡子上唾沫飛濺,麵帶不滿的說道。
“五十年!你們以為主人的劍陣是擺設?”雪靈猿沒好氣的道。似乎也懂男女有別之道,對三觀的態度截然不同。
“什麼...五十年?”三觀老道驚呼道。
“金花我們還是出去吧,反正樊心不會遇到危險,再去六極之眼看看也該離開此地了。你不是說要回北地一趟嗎?”青陽老頭也受不了等待的枯燥時光,出聲勸道。
三日後,金花實在受不住青陽兩人的嘮叨,隻能隨他們離開冰晶宮,朝六極之眼中心遁去。走之前看了黑袍人一眼,他同樣被困住陣中,不知何時才能脫身。
冰池邊隻餘雪靈猿靜立其間,兩隻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冰池上空的天絕劍陣,如若細察,其中透著一絲人類該有的希冀之色。
蒼茫的天地間,樊心獨自駕著驚虹疾掠,同一個方向,一遁就是數年時間,他已感覺不來時空的變幻,隻知道元氣耗竭之時盤坐調息,待得元氣充沛繼續遁。
天地茫茫隻身一人,枯燥而乏味。此時他身上的皮膚,已是覆蓋著薄薄的冰層,猶如一尊怪異的冰雕。
樊心咧咧嘴巴,略顯模糊的眼睛望著眼前冰天雪地,皆是單調的白色,數年時光每天對著冰天雪地,要是一般人早瘋掉了,樊心還在堅持!
他盯著那冰麵的雪片,片刻後,伸出手掌輕輕掬起,片刻不到雪花自然融化掉了。樊心的眼皮忽然抖了抖,雪花融化,卻未見冰冷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