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穎癡癡地笑,跟著任鵬飛漫步在活動中心的小河邊,柳絮垂在他們的頭上,陽光將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碧波蕩漾的河水上。
安穎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求婚的?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任鵬飛笑了笑說道:“是,戒指是在你來南國利劍之後我偷偷買的,一直都在找機會。可惜你一直都在跟我生氣,我怕失敗……”
安穎輕笑了一聲:“以後不許買這麼貴的東西了,你要補貼家用,早點把阿姨的病治好。”
“嗯,放心吧,有常銘這個富二代在,我不會缺錢的。”
“你不能總管常銘借錢啊,我這些年也有一些積蓄,在之前的部門津貼很高的,現在在軍區工作,津貼也要比你高一點。”
“我不能用你的錢。”
安穎把手抽出來,有點生氣的說道:“什麼意思?你不想和結婚對不對?那你為什麼跟我求婚啊?你根本就沒有想好什麼時候結婚對不對?”
“不是!我求婚可是認真的!”
“好啊,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提交結婚申請?還有,什麼時候回家見我爸媽?”
任鵬飛解釋道:“隨時都可以,隻要是你,我願意承擔更多的責任,可是你也知道,你我現在不是一個單位,我現在這個狀況肯定是不能離開特種部隊,也申請不下住房……”
“我既然敢同意,就願意和你一起麵對這些問題。”
安穎把花放在一邊,拉著任鵬飛的手說道:“如果我在乎你的家境,在乎你是特種部隊的,當初就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工作很危險,我的工作何嚐不危險?你能理解我投身秘密工作,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血戰沙場?我喜歡這樣的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任鵬飛把安穎抱在懷裏,沉聲說道:“能夠娶到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後悔。我愛你,就像是愛這個國家。”
安穎笑了笑,低聲說道:“我要你愛這個國家,勝過你愛我。這樣我不會成為你的牽絆。不過你的精神病要治好啊,我可不想嫁給一個精神病。”
“你才有精神病呢!”
“嘻嘻!”
安穎從任鵬飛的懷裏鑽出來,想了想說道:“等你有假期吧,我們回成都一趟,我和你說,我爸很難對付的,當領導當慣了,到時候你別害怕啊!”
“怎麼能不害怕?我現在腿就有點軟……”
“沒出息!”
任鵬飛輕笑著,拉著安穎的手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我能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我不夠自信。考軍校是因為我念不起大學,在那裏有津貼。在軍校的時候,就是因為不夠自信,我才努力的學習,把本專業學好。”
“到了南國利劍,我依舊是不自信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剛來南國利劍的時候,上到大隊長和參謀長,下到沈毅、王梓旭,都沒有人看得起我和盛輝,他們認為軍校生都是嬌氣的,認為我們在軍校的成就,都是紙上談兵,根本就不認可,打仗是很複雜的事情。”
安穎笑著安慰道:“可是你現在不是證明自己了嗎?”
“如果不是北鬥二代的機會,我在軍區露臉得到重視,恐怕我的路還是很艱難。”
任鵬飛有些難過的說道:“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人生,這句話我現在信了。老天爺讓我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卻也給了我不服輸的性格。這也是為什麼我的道路特別的艱辛。”
安穎搖頭說道:“我看中你的,不就是不服輸的性格嗎?我喜歡你認真的樣子,你每次在實驗室裏專注的擺弄那些導線的時候,就是最迷住我的時候。任鵬飛,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會好起來的。”
任鵬飛點點頭,笑道:“你就像是我生命中的陽光,每次最低迷的時候總是有你。你知道嗎?正因為我的不自信,才讓我們兩個走了那麼多的彎路,如果我早點向你表白,也許我們會更好。”
安穎搖頭說道:“那些過程都不重要,隻要結果是你就好。”
“那萬一你老爸不同意、不認可我怎麼辦?”
“他會同意的。”
任鵬飛苦笑搖頭,這很難說啊。
安穎出生在軍旅家庭,父親是從部隊退下來的,退休的時候是正團級上校,後來分配到了稅務局,所以安穎的家境雖然算不上優渥,但絕對是根正苗紅。反觀任鵬飛的家庭,試問她父親真的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他嗎?
任鵬飛的確是潛力股,24歲就已經是上尉軍銜、在讀研究生、科技精英,隨便打聽一下都知道是軍區的重點培養隊長,可以說任鵬飛的未來前途無量,沒準就在這部隊幹一輩子了。
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任鵬飛在特種部隊工作,作為一個退伍軍人,安穎的父親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部隊的危險性,雖然是和平時期,但是麵臨的危險無處不在。
任鵬飛覺得自己要是在軍區做什麼組長之類的,或許更容易一些。
可是現在還沒有見,現在說這些難免還有點為時尚早,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吧。況且剛才安穎不是說了嘛,她父親一定會同意的,姑且還是相信她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