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丹破涕而笑,隻是沒有回頭,高聲回應道:“打我電話!看你表現!”
說完,她就擦幹了眼角的淚水跑遠了,似乎怕自己的情緒讓沈毅看到。
而沈毅也沒有追,看著許敬丹離開的方向,有點躊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給許敬丹幸福,因為他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見,他的理想、抱負都需要他不能有一絲的顧慮。
可是換個邏輯,難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不是懦弱的表現嗎?
如果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不能守護,又如何能成為兵王?戰勝種種考驗,讓南國利劍再現當初的輝煌,豎起南國最堅實的一道屏障呢?
如果愛情是沈毅需要麵對的新考驗,那麼此刻的沈毅已經鼓起勇氣,渴望戰勝它!
……
晚上用泡麵解決,對於身強體壯、訓練量巨大的特種兵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吃不飽不說,其營養價值都不如野戰壓縮餅幹,好歹南國利劍的壓縮餅幹還添加了很多微量元素,盡管一樣的不好吃……
於是,常銘和任鵬飛兩個人跑到了軍人服務社,剪個頭發,順便買點吃的,還打了一杆台球……
(注:軍人服務社,旅團級部隊幾乎都有,有的是在駐地裏,有的是在部隊外麵,看部隊的性質。一般包括:超市、理發店、洗衣店、飯館之類的。還有更全麵一些的,比如說閱覽室、台球廳等等。)
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車留在分隊裏了,隻能漫步回分隊,好在並不是特別遠。
任鵬飛埋怨道:“你小子都快成這裏的常客了,一下子又買這麼多的東西,新聞聯播趕不上了,回去你就等著挨訓吧。”
常銘不在意的說道:“反正回去沈毅也要找我算賬,還怕遲到嗎?我已經做好五公裏的準備了,多大個事啊!”
“好樣的,很佩服你。”
“不用佩服,你也遲到了。”
任鵬飛冷笑道:“我要回利劍集訓隊,晚上有夜間訓練,沈毅要是罰我就得耽誤訓練,你自求多福吧。”
“暈,你都快成分隊裏的寶貝了。”
常銘啃著雞爪子,招呼他去小路,大路上經常有領導出沒。
他低聲說道:“晚上我去找王梓旭要手機給你轉賬10萬,不用著急還我,反正我也不缺錢。”
任鵬飛說道:“不用那麼多,我有6萬就夠了。”
“得了吧,你和安穎結婚不需要錢啊?彩禮什麼的多少也得給點啊,裝修什麼的不能讓安穎掏錢,還有你說你把老爸接過來在軍人服務社賣水果,那也需要一點本錢啊,別跟我客氣了,你知道這點錢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任鵬飛正要拒絕,讓常銘攔住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是誰慣的你這麼強的自尊心?我就納悶了,咱們是什麼關係?戰場上過命的交情,把命都可以交給對方,這點錢還跟我推三阻四的?”
任鵬飛歎息道:“我隻是不想給你太多麻煩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我又沒說給你,等我爸破產的那一天,你再還我。”
“我靠!這個死樣,你爸知道嗎?”
“當然。”
“……”
常銘笑了笑,攬著任鵬飛的肩膀說道:“知道你最近挺難的,家裏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很難過,不過你得挺過來。咱們大風大浪也算是見識過了,能被這一點點的變故擊垮嗎?你得振作起來。”
任鵬飛苦笑著搖搖頭:“安慰的話不用說了,我其實能撐得住,沒看我還能經常和你們說笑嗎?日子還得過下去……”
“也是,你可以的。”
或許每個人都是如此,隻有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這兩天任鵬飛時常想起母親,而每次想起,都會控製不住情緒而落淚。這些他都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不希望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包括安穎。
母親的去世讓任鵬飛無奈,盛輝的事情才讓他壓抑。有悔恨也有不甘,和盛輝的最後一次見麵竟然是以爭吵為結束。如今連盛輝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路燈亮起,任鵬飛看著兩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歎息著問道:“你說,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哪方麵?”
“無論哪方麵,都可以。”
常銘憧憬的說道:“我這人比較樂觀,菜鳥馬上就要訓練完了,這一年恐怕還會有任務,希望戰友們都不會受傷,對抗的時候努努力,戰無不勝,把利劍特別行動組的名號打的再響亮一點。”
“嗬嗬,挺好的。”
“這還不算。如果部隊一直需要我,我還想升上尉,一直幹下去。等到我三十多歲的時候,就轉業。做生意,錢多到花不完的那種。”
“想的太美了!”
“哈哈!”
常銘幹笑了兩聲,就有點沉默了,感歎的說道:“任鵬飛,別擔心未來,你得勇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