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對證是出現在常銘腦海裏的第一個成語,第二個就是殺人滅口。
得到這個消息,馬韻嫻和黃家偉都非常的震驚,他們都開始意識到,在這看似平常的商業犯罪案件的背後,肯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
常銘又從父親那裏了解了一下情況,更加確定了,魏明就是被殺人滅口的。
魏明死於香港。屍體在海邊的度假村地帶被發現,身上一共二十多道傷口,最致命的是頭頂上的槍傷,死相非常的淒慘。
魏明出現在香港,常銘是一點都不意外的,如果他是魏明的話,首選也是往港澳台跑,因為這樣就給警方的追捕帶來了難度,需要獲得授權。而這樣就給魏明的逃跑創造很多的時間,去海外也比較方便。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魏明居然死了,並且他渾身上下那麼多的傷口,證明在他死之前,受過很殘酷的嚴刑拷打。
常銘忽然意識到,魏明身後的人恐怕是放棄他了,並且不出意外的話,魏明貪汙的這些錢都有可能吐出來了。
而幕後黑手是誰呢?常銘的猜測是,很有可能就是九原經貿的老板,他和魏明一起勾結收刮常氏集團的資產,而到最後魏明肯定是要這筆錢去了,結果已經很明顯的,錢沒有要來,還把命搭進去了。
當然了,這些都隻是根據事實聯想到的而已,因為魏明可以肯定是他殺,而且動手的地點很有可能就是在魏明逃跑的船上,大概凶手也沒有想到屍體會漂到岸邊吧。
事實就是,魏明這個家夥死了,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都不得而知了,東莞的分公司所有的線索都已經中斷了。
這讓常銘很鬱悶,他開始意識到,如果其他公司和這種情況也是一樣的,恐怕還會死人,幕後的人已經不簡單是想謀權謀利,更是要將常氏集團搗毀,徹底挖空常氏集團的資產。
並且常銘還意識到,現在查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那隻會讓敵人玉石俱焚,或許找到那個人的時候,常銘集團已經千瘡百孔了,想要搞定這次事情,光是他這一周的努力是不夠的。
所以常銘立刻帶著馬韻嫻和黃家偉,回廣州。
這個決定很果斷,因為常銘突然發現,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查出幕後的黑手,而是要先保證常氏集團這艘船不會翻!隻有穩定了內部,才會有充裕的時間調查。
敵人是預謀已久的,而他們是倉促應戰。這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或許能夠挖出幕後黑手,而那個時候敵人的魚死網破會把常氏集團扳倒的。
就像父親說的那樣,首先要保證這艘船不會翻,否則就算是調查出來又能怎麼樣?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挺鬱悶的,好不容易揪出來一個魏明,本以為警察很快就能有線索了呢,沒想到等到的居然是魏明的屍體。
黃家偉坐在副駕駛上,回頭看著常銘說道:“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要回廣州啊?深圳這家公司表麵上沒有什麼,但我覺得還是有很多疑點的。”
“比如呢?”
“比如合作商其中之一的海外公司,我真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集團都沒有報備。並且交易額那麼大……”
馬韻嫻笑了笑說道:“怪不得你當時總盯著那份報表看呢,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那筆生意不是賺了嗎?”
黃家偉苦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關注的焦點不能隻有虧本的買賣,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賺錢的買賣,要對比合同看看是否有漏洞。”
“暈……”馬韻嫻嫣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靠在窗戶上一言不發的常銘,終於開口說道:“家偉說的有道理,魏明就是最簡單的例子,隻不過他做的比較明顯而已。這樣家偉,明天你盡快把虧損爛賬的分公司都給篩選出來,並仔細檢查他們的財務報表,送到我爸那。”
“好的,沒問題。”
黃家偉轉過頭問道:“你這麼著急回去,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要跟董事長商量?現在除了繼續調查下去還有什麼辦法嗎?”
“有啊。”
“什麼辦法?”
常銘的眼神變得淩厲,說道:“召開全體股東大會,對於爛賬虧損的公司進行整頓,寧錯殺不放過!還查個屁!沒有一個不是沒有問題的!縮小規模彌補損失吧!就像是魏明的公司一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各個分公司的根基在我們信任的人手裏,那麼常氏集團就不會倒!”
黃家偉愣了愣,這個決策可是夠大膽的,這樣的話,集團可就熱鬧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雖然會讓常氏集團規模縮小很多,但卻可以解決現在的所有問題,屬於刮骨療毒的一招。
馬韻嫻皺著眉頭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很多人不滿?有很多虧損的分公司隻是碰巧趕上了這個時期而已,並且董事會也是不會同意的!”
“先不說這一次虧損的公司有多少的問題,我們現在看了兩家,問題就已經是一籮筐了,我說的是這種方式最便捷的解決方式。虧損本來就有資格拿掉總經理,虧損我們還要什麼?本來就是要收攏資金主要做大項目,有些小公司年利潤才百八十萬,也在這個時候搞事情,還不如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