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住院部來來往往的人有很多,任鵬飛穿著病號服走到了門診部,找到了許敬丹的辦公室。
下午沈毅轉院的時候許敬丹就來過,如果沒猜錯的話,沈毅的病曆就在這裏,許敬丹是骨科的主任,沈毅正好是歸她管的。
所謂的骨科指的不僅僅是骨骼,肌肉係統和運動神經係統也都有涉及,畢竟往往骨骼有問題,行動也就不便利了,就連肌肉拉傷都還來骨科呢。
任鵬飛先是在門口觀察了一下,發現許敬丹並沒有在辦公室,應該是在科室或者是查房呢,反正他也不著急,就在外麵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他不由的也有些煩悶,如果沈毅真要是殘疾的話,那他肯定覺得生不如死。但作為戰友,任鵬飛還是希望他能堅強起來,就算是離開了部隊,他也不能丟失對生活的勇氣。
沒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許敬丹回來了,手裏拿著一遝的文件夾,瞥了一眼門口坐著的任鵬飛,輕哼了一聲走進辦公室,還把門關上了。
任鵬飛跟得緊,門差點撞在他的鼻子上,終於明白什麼叫撞一鼻子灰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任鵬飛跟著常銘和秦浩混了這麼長時間,無恥的本領雖然沒有學會,但最起碼臉皮比以前厚了,可能是跟王梓旭學的吧。
也不客氣的推開辦公室的門,任鵬飛笑了笑說道:“那個……嫂子啊……”
“別叫我嫂子,誰是你嫂子?別瞎叫。”
“好吧,那叫丹姐總行了吧?”
“哼。”
任鵬飛摸摸鼻子,略顯尷尬的說道:“我是來問一下沈毅的情況,他現在腿沒有知覺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很嚴重?”
許敬丹瞥了他一眼,哼道:“現在知道我是你丹姐了,一口一個嫂子的。之前不是騙我騙的挺成功的嗎?”
“那是迫不得己,我不也是怕你擔心嘛……”
“那現在我就不擔心了?”
許敬丹冷笑的看著任鵬飛,說道:“我一直覺得,沈毅的這幾個小隊長,就數你最有出息,也最實誠。國防生畢業,有知識、有涵養、有文化,和王梓旭、何峰、李晗那些泥腿子都不一樣,身上沒有野戰部隊的習性。”
任鵬飛笑了笑,說道:“丹姐你慧眼如炬,我和那群山炮不是一路人!”
“可你一肚子壞水!你比他們還討厭!嘴裏沒有一句實話,專門幹一些缺德事。”
“……”
任鵬飛攤手無奈的說道:“丹姐啊,當時沈毅生死未卜,我能和你說實話嗎?怕你擔心嘛!”
“現在我就不擔心了?騙了我好幾天,要不是我往部隊裏打電話,加上沈毅轉院的話,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能瞞多久就多久啊?”
“那不能,我也一直在找機會和你說嘛……”
“有的是機會,哪天沒有機會?”
任鵬飛鬱悶的說道:“丹姐啊,您差不多就得了。能不能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我是真怕你擔心,你說他昏迷著呢,你能幫上什麼忙?差不多就得了,別的事我也沒瞞過你。”
“哼!反正這次我是記住了,下次再也不相信你了。”
好說歹說,許敬丹總算是消氣了。原來剛才她就是去拿沈毅的病曆的,是重新拍的X光片,做了一個係統的複查,畢竟論醫療設備,軍總醫院是肯定要比梧州市醫院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