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拳頭,這才是戰友之間的問候。生死兄弟和最強的對手,說的就是任鵬飛和王梓旭的關係,而這樣的關係在部隊並不少見,很多軍人都和戰友有這樣的關係。
一句“看你不爽”讓任鵬飛很鬱悶,不過這的確是王梓旭的風格,從來都不拐彎抹角。
任鵬飛歎聲說道:“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私底下能不能和諧一點?該競爭就競爭,別搞分裂啊!要團結!”
“跟你團結個腿,你現在又不是我們分隊的。你有事沒事啊?沒事我走了啊!”
“喂!你別走啊!”
“說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
“……”
任鵬飛一直追到樓下,把要去作戰室的王梓旭拉出了機關樓,再一次拖到了小角落。
王梓旭翻了一個白眼,問道:“你到底什麼事啊?你要是覺得上次輸了不服氣就交挑戰申請啊!別問我上次是怎麼贏的,自己去研究,你要是研究不明白,你也不配跟我爭兵王了。”
王梓旭的優點,就是對於戰術的把控性、學習能力超強,或者可以說是天賦。也正因為有他,讓利劍C組飽經風霜卻屹立不倒,這和王梓旭的勵精圖治是分不開的,隻要有王梓旭在,利劍C組就始終處在頂尖小隊行列。
“我不是問這事,你給我一段時間,我保證把你們分隊從王牌分隊拉下來!”
“喲嗬,還真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啊。”
“你少來,是你們不待見我們的,我們影組一直都是後媽養的,別道德綁架我,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
“別絮叨這事,說說你問什麼事?”
任鵬飛低聲問道:“常銘,是怎麼回事?我聽周紫芸說,他最近狀態不是很好,作為隊長,你不會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吧?”
其實剛才任鵬飛開車過來的時候,路過障礙訓練場,看到利劍分隊在進行綜合測評,之所以沒過去找常銘,就是為了先找王梓旭了解情況,並且刻意的去找常銘,目的性太強了,還是無意間遇到的好。
“哦,這事啊。”
提到這個話題,王梓旭也不和任鵬飛掐了,而是皺著眉頭說道:“我的確也感覺到他的不對勁,不僅是我,隊裏的人都感覺到了。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哪是一下子就能緩過來的?你想想,自己最愛的女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自己的中隊長躺在病床上重傷,換做我的話,恐怕早就瘋了。”
“訓練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非常認真算異常不?訓練起來比以前更拚命了。這也是讓我比較詫異的地方,是不是我們都太敏感了,都太關注他了,他能夠做到這樣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任鵬飛點點頭,說道:“有道理,他現在要是一下子特別正常了,我們反應會不適應了。他現在有點抑鬱、消沉也是應該的。他不誤了正事,證明他還有理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的確,中隊的心理醫生給他做了好幾次的評估了,都是正常。”
“別太信心理醫生的測試,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別說心理醫生了,就連審訊專家都能對付。”
“那你是什麼意思?或者有什麼建議?”
王梓旭鬱悶道:“我不管是以隊長的身份,還是以戰友、兄弟的身份和他談都沒有用,我還特意組織了幾次活動,常銘的興致都不是很高,搞得我現在每天都得找點事,像個政工幹部似的。”
“哈哈!真是難為你了。”
任鵬飛想了想說道:“既然訓練正常,並且能夠應付心理醫生,那證明他是有理智的,至少他覺得他能克服心裏的問題,也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來的生活。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有心事,或者說是這次的事情在他心裏依舊留下心病了,他不想和別人分享,隻想自己對抗。”
“什麼心病?”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你是他的隊長,你都想不出來。”
王梓旭歎聲說道:“我現在對常銘是一點辦法都辦法,既茫然又忐忑。盛輝就是因為巨大變故而離開部隊的,我不能在同樣的事情上摔倒兩次。”
可以說盛輝的事情,是他們這些老戰友們心中永遠的痛,如果非洲的那次任務能夠處理好的一點,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而這樣的悲劇不僅僅讓盛輝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更讓他們自責,甚至想過要逃避。
任鵬飛歎聲給出建議:“我覺得啊,我們都應該給他一點時間,你也別搞那麼多的事情了,以前是什麼樣就還是什麼樣,你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的,就先觀察一段時間。我已經申請讓安穎來當教官了,過兩天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再研究研究。”
“行,說的有道理,沒想到你小子還是有點用處哈!”
“滾蛋!”
最好的心理醫生就是身旁的熟人,他們越是想知道常銘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常銘就會越嚴守秘密。
兩個人好好的聊了一會兒,又開始演變成了互掐、放狠話,按照王梓旭的意思,但願任鵬飛在西南獵鷹學到點東西,否則以現在影組的狀態,對上利劍C組是不會有太高的勝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