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先回去休息吧。”
任鵬飛敬禮離開了首長辦公室,在出去的一瞬間他就覺得有些無力,扶著樓梯扶手半天沒有喘過氣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胸口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在壓著,他甚至感覺到無法呼吸。
他自以為,多年的征戰已經讓他的內心很強大,然而身邊的兄弟們,一個個淪為命運的俘虜,像是一把刀子,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刺進去,瀕臨崩潰。
然而,哪怕苦不堪言的任鵬飛,卻不能倒下,更不能流出一滴眼淚。身上的責任讓他不能抱怨,更不能逃避。
每一次內心的較量,都讓他感覺似乎走在山巒間的鋼絲上,他雖然小心翼翼卻無法規避危險,他雖然有勇氣前進,卻無法做出選擇,他雖然看上去從容不迫,是因為他無法回頭。
一旦到了戰場,影組21名隊員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每一個決策不僅關乎國家榮辱、安危,更關係到隊員們的命運。
盡管曾經擁有的在不斷失去,但他不能失去再多了,否則他也會陷入命運的深淵。誰都可以跳下去,但是他必須要在岸邊,奢望著他們能夠回來,他不敢跳下去,是因為害怕更多的人跟著他跳下去。
盛輝、安穎、常銘、佟義……
他感覺到,這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群人,仿佛在以他不了解的方式卷入旋渦,而他卻無能為力。
任鵬飛沒能走到宿舍,靠在林蔭路邊的大樹旁緊閉雙目,很快冷汗就將他的後背浸濕,腦海裏飄蕩著同樣的疑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鵬飛幾乎是萎靡了好幾天,備戰的時候,A組都是跟著其他兩個組合練,無非是一些日常的體能訓練,格鬥和槍械,這些訓練量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天下來都要累垮了,但對於特種兵來說,這種強度真算是舒服了,要是一天沒有這些訓練量,睡覺都不香。
而任鵬飛幾乎每天都混在格鬥室和槍械館,沉迷了大概一周的時間,李晗他們都以為是任鵬飛在為安穎的事情擔憂,也就沒有多問。
但是一周之後,任鵬飛似乎又恢複了正常,盯著分隊的訓練,或者是去司令部那邊彙報備戰情況,和了解任務的動態,但隊員們幾乎都是不知情的。
在軍區常駐備戰,和南國利劍沒什麼區別,但隊員們的歸屬感不是很強,那根弦繃的比在南國利劍的時候緊。隊員們的心理狀態需要經常調節,業餘時間任鵬飛還要多組織一些活動,生怕隊員們的心態出現問題。
這就是沒有教導員的缺點吧,身為軍事主官的任鵬飛,簡直是既當爹又當媽。
在這一個月裏,前方不斷有新的情報傳回軍區,但是進展都不是很大。
圍剿黑曼巴涉及的事情太多,黑曼巴在歐洲惹了事能夠躲在西南境外,顯然是有保護傘的,並且這保護傘還真有用,讓國際刑警的工作舉步維艱。這就是國際掮客的恐怖之處,他們的人脈遍及世界各地,就算是得到了許可,想要抓到也是問題。
按照梁紅雲的說法,指望國際刑警在境外抓鋪的可能性很低,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引到中國,我們自己動手。
畢竟,派遣一支特種部隊去他國完成抓捕任務的可能性很小,很難得到許可的。
盛輝似乎一下子沉溺了起來,隻是在東沙出現過,和常銘的雇傭兵隊伍短兵相接,但並沒有多少糾纏,因為那裏是中國海軍經常出現的地方,所以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撤退了,而漸漸地,盛輝也失去了那裏的掌控。
外人哪裏知道,其實這不過是盛輝和常銘演的戲而已。
因為有了黑曼巴的資金支持,常銘很快從世界各地招募了十多個人,組成了他自己的雇傭兵隊伍。
這裏或許有人要問了,雇傭兵真的那麼好招募嗎?
答案是不好招募,但如果有資金和人脈,可以在很短的時間招募。
這些雇傭兵都是從哪裏來呢?大部分都是保鏢公司。
保鏢公司,這在中國幾乎不存在的行業,但在很多國家都存在。很多想當保鏢的人都會在保鏢公司接受專業的訓練,這些人很多都是退伍軍人、肄業警察等,接受保鏢公司的訓練之後,就可以成為私人保鏢,或者加入雇傭軍。
可笑的是,這種經營模式的公司,在很多國家都是合法存在的。比如現在還在打仗的某世界強國,就一直雇傭著保鏢公司裏的人賣命。
常銘沒有招募很多,因為他自己管理起來會很麻煩。況且黑曼巴給的先頭資金,不足以支撐大規模的雇傭軍,這十多個人,每個月的工資都在50萬美金上下,而現如今,常銘沒有任何的收入,全靠黑曼巴養著。
雖然這些人經受過特殊訓練,但常銘還是對他們進行了係統的訓練。因為常銘很清楚,他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人物,各方勢力風起雲湧,暴風雨應該很快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