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梓旭拉到角落的淩溪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王梓旭胸口處綻放的血霧,模糊了她的整個世界。
王梓旭持槍的右手緩緩放下,整個人無力的跪在地上。
隊員們的嘶吼將任鵬飛的目光拉了過去,大腦一片空白,他張張嘴想讓大家鎮定下來,但顫抖的身子告訴自己,就連他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王梓旭無力的倒在傻了眼的淩溪懷裏,利劍分隊的隊員們如瘋了一樣阻擋住敵人的攻擊,搶占了這一排的木屋,密集的火線將敵人壓製在對麵的木屋處,帶著怒火的子彈傾瀉而下……
“王梓旭……王梓旭!”
淩溪躺在地上後退,用力的拉著王梓旭的戰術背心,但看到王梓旭背囊上的鮮血和渙散的眼神,那顆揪著的心也一片冰涼。
王梓旭的手死死的抓著淩溪戰術背心上的彈夾袋,每次張開嘴巴都會溢出一口鮮血,刀削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
看到王梓旭的動作,淩溪停下拉扯的動作,隻見王梓旭的血紅的手微微指著自己的胸口,那不是傷口的位置,像是要告訴淩溪什麼。
淩溪立刻扯開他的戰術背心,從裏麵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首飾盒,此時已經被子彈打毀了一角,淩溪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盒子掉在地上攤開,裏麵是一枚閃亮的戒指,隻是上麵已經滿是鮮血……
似乎鮮血也阻擋不住那顆鑽石的光芒,它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
王梓旭拉著淩溪的軍裝,嘴裏輕輕的呢喃著。
淩溪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可那期盼的目光像是在問她:喜歡嗎?
“我很喜歡……”
淩溪不住的點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周圍的一切她都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著,王梓旭胸口處不斷湧入的鮮血,似乎已經混沌了她的世界。
她感到痛不欲生,這種孤獨和無助讓淩溪崩潰……
似乎就是在等淩溪的這個答案,王梓旭鬆開她的軍裝衣角,緩緩地閉上眼睛……
“王梓旭!”
淩溪嚎啕大哭,擁著王梓旭崩潰道:“你還有事情沒做完呢,你要跪下,你要問我願不願意……你要給我戴上!”
真想答應他,哪怕就讓這槍炮聲當成是禮炮,為他們慶祝,哪怕是把戰友們的怒吼聲當成哄笑……
阿米爾開完一槍就立刻轉移陣地,讓朱丹自信的一槍落空。
任鵬飛此刻不交代任何戰術,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消滅敵人。他不想壓抑心中的怒火,這一刻他隻想做自己,去發泄、去複仇。
司令礁上槍炮聲此起彼伏,隊員們圍繞中島礁中間的水窪,輾轉在各個木屋之間,死死的咬住敵人。
可敵人太多了,兩波轟炸過後,還有一百多人,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作戰素養非常的強,死死的壓製住兩個分隊的進攻節奏。
或許利劍分隊到來之後,這就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可王梓旭的犧牲,讓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怒火,就連支援手都成了突擊手,六個狙擊手更是占據著島礁上的各個位置,肆無忌憚的狙殺著敵人。
都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勇氣和怒火都是可以轉化成戰鬥力的。
或許感受到了利劍特別行動組的憤怒,天上的兩架飛機的最後幾發火箭彈也傾瀉在敵人的後方陣地,人仰馬翻,也讓兩個分隊爭取了戰場主動。
阿米爾隻開了兩槍,一槍打在了任鵬飛的胳膊上,一槍打在王梓旭的胸膛。
他沒想多做糾纏,在戰鬥最為焦灼的時候,立刻組織人逃離司令礁,一艘又一艘的快艇從岸邊開走,而被留下的殿後人員死死纏住的兩支分隊,已經無法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