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澤在書房通電話,低沉的聲音透過虛掩的門傳出來。
阮綿綿站在門口,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不必管那麼多,一個活口不留,全部弄死。
阮綿綿差點沒站穩,手中的托盤也應聲掉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厲盛澤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門倏地被拉開,阮綿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厲盛澤拖進了書房,後背抵著門板,麵前是黑眸盛怒的厲盛澤。
“聽見了?”低沉的聲音在耳畔縈繞,越發讓阮綿綿覺得害怕,覺得厲盛澤是個惡魔。
“你……不能殺了他們,求求你了。”阮綿綿淚流滿麵的看著厲盛澤,眼裏都是哀求,雙手緊緊的抓著厲盛澤的衣服,不斷的懇求他。
“你把我的網店給關了,我的身份證現在也不能用了,我哪裏也去不了了,我隻能在這裏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麼,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逃走了,我會乖乖的,絕對不會再惹事了。”
阮綿綿哭得好不傷心,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她現在還覺得像做噩夢似的。
她和厲盛澤的關係,有時候特別的緊張,幾乎是要命的那種,但有時候又特別的緩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
但她知道,這些不過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他一定在醞釀一件大事,一件可怕的大事。
而現在厲盛澤對她什麼都不做,反而讓她害怕,她覺得是一種煎熬,整天提心吊膽的活著。
如果不是為了阮天竺,她真的很有可能就自我了斷了。
見阮綿綿哭得那麼傷心,厲盛澤忽然就覺得很好玩,修長的手指勾起阮綿綿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她。
“哭得這麼傷心,很適合今天和我去祭拜母親呢。”語調是那麼的漫不經心,顯得玩世不恭的樣子,卻讓阮綿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
阮綿綿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在男人的瞪視下吞了回去。
“出去準備一下,稍後去祭拜我母親。”厲盛澤一甩手,放開阮綿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感覺像打在一團棉花上,讓阮綿綿很抓狂和暴躁,看了一眼忙碌的厲盛澤,阮綿綿開門離開了。
……
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在盤山公路上疾馳,外麵下著大雨,阮綿綿望著車窗上不斷砸下來的雨點,越發覺得心涼。
厲盛澤開車很猛,即便是在這盤山公路上,阮綿綿即便係著安全帶,也是緊張得不行,雙手抓著上麵的扶手。
他們很快就到了山頂,那裏其實並不是陵園,隻是厲盛澤的母親單獨埋在了那裏,下麵就是滾滾的海水。
依山傍水,又在山頂,有種會當淩絕頂的感覺,想來也是一處風水寶地。
車子停下,厲盛澤撐了一把黑色的大傘下車,阮綿綿手裏提著保溫瓶,裏麵是熱騰騰的餃子,她準備好的。
但她手裏沒傘,望了一眼厲盛澤,垂下頭,打開車門要出去,淋雨就淋雨吧。
她剛下車,頭頂就一片陰影,大黑傘阻擋了雨水的侵襲,阮綿綿心裏突然湧現一絲溫暖,剛要開口說謝謝,卻被厲盛澤接下來的話刺激到了。
“別自作多情了,我隻是不想母親愛吃的餃子淋雨了而已。”
阮綿綿臉一黑,不再說話,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